阮时宜脚刚沾地就瘫软了下去,差点跌在地上,只不过崴脚的动作还是落到了左航眼里,搀着她的时候也不忘记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左航“不能慢点吗?”
左航“能走下山吗?”
左航还敢提山,现在已经不知道凌晨几点了,整座山死气沉沉阴云密布的,长明灯已经不知所踪,但空气里还有烟火的气息,裸露在外的肌肤被风刮得冰冷无比。
好歹带个帐篷呢?
别说走下山了,走两步都费劲。
她毅然摇了摇头,红肿的嘴唇和垂下的眼帘在他眼里都显得可怜又可爱。
左航“那我自己下去了,明天早上来接你”
阮时宜“?”
阮时宜猛然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左航,好像他再重复一遍她就要给他一脚踢下山。
左航“开玩笑的,我背你”
左航笑着抬手抹掉了她鼻尖的汗珠,欠揍的模样格外可恨。
凌晨两点半不回家准没好事。
趴上左航背上她几乎没有力气搂她的脖子,任由两条胳膊垂在他胸前,听着耳侧均匀的呼吸声和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左航只觉难得平静。
放纵到凌晨的日子很多,结束后大多会被疲惫和焦躁侵袭身体,但今天却像是莫名给自己的心情来了次大扫除。
背上背着小小的人让他放缓了步子,可他却不觉得这条路长。
阮时宜“左航”
她声音闷哑气若游丝,温热的吐息洒在他脖颈又泛起一阵痒。
左航“在”
阮时宜“我重吗?”
左航“不重,感觉我七老八十还能背动你”
阮时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话语调笑间还多了几分认真。
而她听了这话免不了遐想。
七老八十?她能在这儿呆这么久吗?
不太现实。
大概是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从最开始的舍不得自己的世界,到现在羁绊缠身寸步难行,她好像无法笃定地做成一件事。
有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在苦恼些什么,明明这里的大家对她这个造物主的到来没有展露恶意,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还是被偏宠的那个。
后颈忽然有些湿,左航脚步又缓了不少,偏头去看歪在自己肩头的人,她低埋着头,好像在啜泣着。
左航“怎么哭了?”
没有得到回应,左航有些急了,以为阮时宜是后反劲太大,因为刚才的事对他有怨。
左航“是你也愿意的,我没强迫你”
左航“怎么又哭了呢?”
阮时宜这才发觉,最近这段时间她好像确实是在每次事后都会容易胡思乱想,有时候只是心浮气躁,严重的时候会掉眼泪。
原来朱志鑫说的不假,她可能真的患上事后焦虑症了。
阮时宜“是因为张峻豪昨天还说我胖”
她抬手擦拭眼泪,下意识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左航“那个大叔?”
阮时宜“嗯”了一声,然后他感受到肩膀一沉,她似乎是累了,靠着他的肩不再说话。
到车前的时候阮时宜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左航刚把她放下她就往后座爬想睡觉,刚支着胳膊想抬脚就被一把攥住了脚踝。
左航瞬时也进了后座,门被闷声合上之后阮时宜打了个哆嗦,危险的气息在车厢里蔓延,灯光昏暗,她看不清左航的脸,却能听到咬塑料的声音,然后她被扯了回去。
左航“你能把我用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