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静得出奇,阮时宜这话同时镇住了一屋子的人,她却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小笼包。
“哪里会有淹死的鱼,说什么胡话呢”
是啊,哪里会有淹死的鱼。
张泽禹“能画的”
张泽禹“只要你想学”
阮时宜怔怔抬头看向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玩笑和戏谑,但什么都没有,除了坚定,什么都没有。
其实也不必为了哄她说这些话的。
大腿一阵湿热传来,她垂眸便看到褐色的液体打湿了白色裙摆,缄默着放下了筷子,并没有去接他的话茬。
阮时宜“汤汁溅到衣服上了,我去洗一下”
为了遮住身上的伤口她特意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件外套,看着镜子里毫无血色的脸阮时宜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洗澡?洗衣服?还是洗把脸换件衣服洗洗睡了算了。
掀开外衣领子,雪白的肩颈泛着斑斑红痕,被咬破的地方暴露在空气里便开始隐隐作痛。
“咔”
身侧的门冷不丁被打开,她甚至迟缓到没有想起要遮挡伤口,于是张泽禹站定的时候便看到她双手抓着摇摇欲坠的外衣,刺目的痕迹密密麻麻。
被左航赶出去的时候她不觉得疼,反倒是被张泽禹看到她这副模样时心脏不停抽痛着。
阮时宜“不知道敲门吗?”
张泽禹“下次注意”
说话间他已经从门缝里钻了进来,门锁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阮时宜没置喙,撑着洗手池洗了把脸,一边的浴室正放着冷水。
张泽禹“疼吗?”
温热的指腹擦过咬伤的地方,她没忍住倒抽了口气,下意识瑟缩了下肩。
阮时宜“我要洗澡了,有事待会儿再说”
张泽禹“都被咬破了,你这样还怎么洗澡?”
阮时宜无声打开了他的手,外衣掉在地上她扭头便要走向淋浴,手腕被钳制住泛起阵阵酸痛,她几乎没力气挣扎,任由张泽禹把她拽了回去。
直到看到她面露痛色张泽禹才松开手低头去看她的手腕,纤细的腕红了一圈,甚至有青紫的斑被勒出。
阮时宜“烦死了,到底要怎么样啊”
尾音沾上淡淡的哭腔,她在控制不住情绪,抖着肩倏然落泪。
阮时宜“疼死了,你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话没说完她被揽着腰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贴着熟悉的胸膛她能听到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想到父母还在家她咬着牙埋进他怀里呜咽了进来。
疼,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但是心更疼,后知后觉的抽痛让她五脏肺腑都要炸开了。
张泽禹“我陪着你,才不会让你一个人”
耳边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嘭嘭的心跳声混在一起,像是在尝试浇灭她心里的无名火。
如果今天没有碰到张泽禹就好了。
她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难以割舍的爱,不仅是因为那些被填满的夜,亦或是造物主的羁绊,更是因为他们看过对方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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