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阮时宜感觉脚底打滑,下意识向一边伸出来以寻求支柱,他勾起胳膊将她搀起才没摔下去。
他眸光阴翳,低垂眼帘斜睨了她一眼。
左航“怎么了,心虚了?”
心虚,何止是一般的心虚。
她不止偷人了,还偷了两个。
阮时宜“我没有…”
身体的反应不会骗她,冷汗已经在倒灌了,她发现是有点怕左航的,但阮时宜在心里安慰自己,左航没有证据,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左航“哦,你没有”
左航“偷腥的猫也不会说实话”
阮时宜“猫本来就不会说话”
左航“我是兽医,能和小动物说话”
阮时宜“……?”
太幼稚了,阮时宜别过头去不理他,但双手还是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学校大路地面上的雪被撵踩成了一层冰,一个不留神就会摔跤,阮时宜略显笨拙地揪着他的袖子挪动着脚步。
左航“你非要拉着我的袖子吗?”
阮时宜“拉着怎么了?你这么小气?”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手腕上传来一阵湿凉的触感,冰冷的指腹顺着她的手筋摸入掌心,纤细的指沿指缝插入和她十指相扣。
左航“牵手,会吗?”
被冷风架在空气里,脸颊被吹红了,也不只是因为冷风。
两个人的声音埋没在人流里,没有人会特意去关注一对十指相扣的小情侣,阮时宜将半张脸埋在了围巾里。
窄小的人行道只能容下两个人并肩而行,阮时宜注意到前方有个男生正蹲在草丛边捏着一根猫条投喂小猫,小猫看着都是刚出生不久,冻得浑身发抖,一只小狸花甚至站起来扒着他的腿要讨要吃的。
湿漉漉的爪子在他黑色阔腿裤上留下了清晰的爪印,那男生却毫不在意地揉了揉小猫脑袋。
不知道为什么,阮时宜总觉得这个画面莫名眼熟,好像什么时候,她见过…
(余宇涵【296那我得装一下】)
阮时宜努力去回忆,换来的是神经刺痛,她皱着眉晃了晃脑袋,两个人刚好绕过了那个喂猫的人。
左航“怎么了?想起什么了?”
阮时宜迷茫地摇了摇头。
阮时宜“没有…”
投喂小猫的男人似是有所察觉一般抬头向,他好像在雪地里呆了很久,额前的发被雪打湿,指骨也被冻得发红,视线落在了正前方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眸光微闪,捏着猫条的手抖动了一下。
刚坐到教室里阮时宜就收到了张泽禹发来的消息。
【狗1:在哪儿?】
备注是昨天阮时宜回家后气愤填膺改的,还顺便给他们排了个序号全改成了“狗x”的备注。
【阮时宜:池大,想看看能不能找回点记忆】
【狗1:一个人吗?】
【阮时宜:一个】
一方面是阮时宜怕张泽禹会因为左航和她闹,另一方面,她觉得自己说的挺对的,左航又不算人。
那之后张泽禹就没有再回她了,早上就那一节课,阮时宜听得迷迷糊糊的,上完之后还是决定去图书馆看看。
早上只有一节课,因为是期末周即便他们去得很早,找位置的时候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只有四楼的历史馆有座位,因为位置比较偏,里面没有人,阮时宜缩在角落空调边上取暖,左航去一楼找专业书去了。
阮时宜总觉得这个思路根本找不到记忆,但还是不能排除有这种可能性,她轻叹了口气起身想随便看看,直到这时候还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他穿着蓝白拼接的棉服背身捧着一本书。
她甚至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总觉得这人莫名眼熟,早上喂猫的男生,是不是穿的也是这身衣服来着…?
阮时宜绕过他在的书架去搜寻书籍,或许是太过专注,她再转身想去书架对面时踩到了一双小白鞋,踉跄间手腕被人抓住,他浑身带着湿气,掌心也异常冰凉。
张泽禹“一个人吗?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