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

穆祉丞“……？”

穆祉丞“你什么意思”

穆祉丞一时间没控制住音量，眼前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抱着胳膊看着他，脸上的衅色不加掩饰。

左航“字面意思哦”

左航“穆祉丞，你是想让我自己去查，还是主动告诉我”

左航“如果我去查的话，你们最好能承担所有后果”

左航查了那么多人，贺老、院长、张泽禹…甚至是余宇涵，没有一个人在她出事后有异样，唯独漏了穆祉丞。

她那个，传说中“一点都不熟”的师弟。

左航倒是想知道，穆祉丞究竟和她有多亲密，又知道多少。

阮时宜【后果…】

阮时宜紧咬着牙关搂紧了怀里的人，一时间没控制住手头的力道，手指掐到了乐乐的嘴巴，他吃痛地抽了口气，哼哼唧唧地喊起了疼。

“妈妈你弄疼我了…”

突兀的心声在耳边响起时左航脸上的笑意倏然僵住了，他木讷到双眼虚焦，下意识扭头环顾四周。

穆祉丞“…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我当时去霁阳只是去看一个朋友，她生病了，我去看看不行吗？”

穆祉丞“左航，我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出事的时候我和贺老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她的情况”

穆祉丞“连你们都没找到，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

左航“别在这儿扯淡”

左航冷哼了一声，蛮不讲理地推开了他身后的门，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穆屿恩下意识托着下巴看向门口的人。

左航“你谁？”

穆祉丞“我妹妹”

穆祉丞“没事儿别来打扰贺老休息行吗？”

呼吸蓦然停滞了片刻，阮时宜只觉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了一起，心跳几乎要提到嗓子眼了。

怎么办？

阮时宜很久没有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了，连着指尖都在颤抖。

穆屿恩“就你一直在外面喧哗？”

左航“阮时宜呢”

穆屿恩佯装懵懂地抬眸看向穆祉丞。

穆屿恩“你师姐？”

穆屿恩“不是说，死了吗？”

左航“我听到她的声音了”

阮时宜木讷地瞪大了双眼，心脏骤停的瞬间松开了捂着乐乐嘴巴的手。

什么声音？她没发出声音啊。

还是说，心声？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她慌张地站起了身，把乐乐拦在了身后，哽着喉咙看着紧阖的门板。

太荒唐了，左航是怎么听到的？

穆屿恩“听说她出事之后你就一直疯疯癫癫的，看来到现在还没治好病啊”

阮时宜【别这样…】

阮时宜下意识握上了门把手，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阮时宜【别这样说他…】

明明都是因为她，左航才会变成这样的，穆屿恩也时长在她面前说左航的坏话，她告诉过穆屿恩很多次，不要这样。

冷嘲热讽也好，玩笑话也罢，这一点都不好笑。

左航，如果当时真的失血过多死了，你会不会后悔？

为了一个逃避现实的人去死，你会不会后悔？

“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冷不丁被推开，光影绰绰，映得她的脸颊发白，垂在肩头的发尾被清晨的露水浸湿，银色的流苏耳环折射着细碎的光，像阳光越过时间的门楣照进他的心里，晃得他睁不开眼。

左航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她，三年时间，他最先忘记的是她的声音。

预想中的女声没有传来，她低垂着眼帘握拳折了下拇指。

“谢谢”

是对着穆祉丞说的。

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断了。

左航“她为什么不说话？”

这话也是对着穆祉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