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这些年成熟了很多,他不再摇摆不定,也学会了控制情绪,可是阮时宜的死而复生无疑是锁着躁郁症的那把钥匙。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宣泄情绪,大声告诉她他吃醋了,他想让朱志鑫滚,他想让阮时宜只看着他一个人。
他不想再装模作样地背过身去,也不想默默忍受那些恶毒的话语。
阮时宜“左航,你生病了”
阮时宜极力克制着嗓音的颤意,却还是在对上他的眼时屏住了呼吸。
左航生病了,她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原本以为他不再被情绪掌控,却没想到会旧病复发。
三年过去,她已经笨拙到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左航。
你说人都会长大,为什么病情也会随之恶化。
左航“我生病了,怎么了,这世界上谁还没得点病了”
左航“我他妈不偷不抢,生活美满家财万贯,我得点病怎么了,我碍着谁了!”
他失控到歇斯底里,抬手打翻了腿上了医药箱,里面的药剂噼里啪啦落了一车,阮时宜看着面前颤着嗓音粗喘的男人,竟然幻视了疯狂自杀的他。
那时候也是这样吗,控制不住情绪,什么都不敢想,一心寻死却被一次次抢救回来。
是老天都不想他们分开。
缘分真是个恐怖的东西,那天早去一会儿她就会和左航错过,晚去一会儿就会因为左航的到来而退缩,不紧不慢的时间节点,熟悉的名字让心跳率先重逢。
阮时宜“生病了就要及时治疗,左航”
阮时宜“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比嗓门谁不会啊!”
说着她也紧跟着拔高了音量,因为扯着嗓子所以有些破音。
阮时宜“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我不敢跑,我哪儿都不敢去,他们都觉得我都治住你,可是没有人比我更害怕你发疯”
阮时宜“我好不容易能重新开始了,你也能摆脱我这个累赘了,何乐而不为呢”
左航“事到如今你还想跑吗?”
男人的眸光冷不丁变得凝滞,他轻哼着歪了歪头,拉着她的手按上他腕骨的伤疤上,伤口早已结痂,却仍旧能摸出沟壑纵痕的密麻感,简直就是抓着她的手往自己手臂上一通乱摸,势必要让她记住那些疤痕,记住那些因为她而诞生的疤痕。
感受着她的挣扎的同时,紧闭的双眸和轻颤的眼睫毛也被他尽收眼底。
左航“你摸摸,时宜,你感受一下,落在我身上的伤疤到现在都在隐隐作痛”
左航“如果知道你做出这一切都是为了逃离我,我当时应该一把刀插在自己心口,而不是手腕”
左航“你的狠心才是我的慢性死亡,你选择躲藏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阮时宜“你放开我…”
感受着密密麻麻的痕迹,恐惧席卷着全身,她几乎要哭出声来。
左航“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死了,死之前太疼了”
左航“让别人替我去吧,这一次我也想做冷血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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