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宜“你要用自己的一厢情愿捆绑我到什么时候?”
阮时宜从来都没有这样麻木过,摸索着他腕骨的伤疤,密密麻麻,刮得她掌心发痛。
什么时候死亡成了对爱人的惩罚?
左航“我一厢情愿吗?阮时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阮时宜“我很清醒!”
她默默咬紧了牙关,用力到肩膀都在颤抖。
阮时宜“你别让我选了,现在我人就在这儿,你先把我杀了,可以吗?”
左航“……”
空气太过安静,静到阮时宜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沧桑。
左航“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
阮时宜“你不是总说要和我一起死吗?”
左航“我说了我不会这么做”
他瞳孔中的猩红逐渐褪去,似乎是镇定了下来,踢到脚边的针管时带起一阵窸窣的声响,慌乱或是无措,在此刻一点都不重要了,他默默松了手,低眸便看到她原本白嫩的胳膊上落了一圈红。
阮时宜“你想好了,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阮时宜“我有儿子,我有念想,我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以后你再找我索命,我也只会让你滚”
左航“你有后悔吗?”
阮时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些,竟然有一瞬恍惚。
阮时宜“什么?”
左航“你说那些话只是因为害怕我吗?”
比起先前的冰凉和无厘头,他的话语里竟然多了几分渴求,到最后连着嗓子都变得干涩,发出的声音也微弱了几分。
左航“你说愿意和我有个家,还喊我老公,你关心我,安抚我,顺从我,现在要告诉我都是假的吗?”
阮时宜“我回答你的问题,你会诚实应我吗?”
双眼虚焦的瞬间左航看到她舒展了眉头,是一晃而过的柔情,都让他默默吞咽了口水。
是的,他就是一只狗,一只渴望主人垂怜的狗。
左航“会的”
左航“我保证会乖乖的”
他的声音太过虚浮,是不是因为他先前自杀后吃了太多药的缘故,左航现在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明明手劲十足,面上看着却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样。
左航拿准了阮时宜会心软,其实他不该这样冲动的,与其展露伤疤,不如趴在她怀里哭,说不定她还会早泄松口。
想到这儿阮时宜竟然有些晕,脑子里全是张泽禹从前抱着她的腰抽噎的画面。
其实最舍不得,是张泽禹。
阮时宜“不是”
阮时宜“到你了,为什么付文景没死?”
左航“什么不是?”
阮时宜“不是就是不是,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阮时宜“付文景为什么没死,你整天喊着要杀了谁撞死谁,付文景要杀我,你为什么不杀他”
他似是在躲闪,抿着唇弯腰捡起了脚上的医药箱。
左航“我不知道他会找到你”
左航“最开始我是要杀了他的,但是…”
阮时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