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在掖州练兵,阿念知道,本也没想着去寻他,只是在路上遇到了程鲤素,肖珏的外甥。
她想着先去看看,再改道,二人便结伴而行。
“哎,闻念,我是逃婚,你又是为什么?出去玩吗?”
如今消息尚未广传,程鲤素能和她遇到,想来也是急急忙忙地逃走,来不及知晓这城中的八卦,便顺理成章地以为阿念又要去哪里浪荡。
“逃婚,和你一样。”
程鲤素眼睛一转,当即劝她和自己一起投奔肖珏。
“掖州卫苦寒之地,你怎么会想着投奔他?”阿念不解,程鲤素细皮嫩肉的,不见得能吃军中的苦。
“我……我是医师,又不是去当兵。”程鲤素没有直言,支支吾吾的,但见阿念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便放心了。
“肖珏治军严明,你想好用什么借口让他收留你了吗?”
“我……”
“男子汉大丈夫,你能不能干脆些,也是,肖珏刀子嘴豆腐心,你这幅样子求求他,估计他会同情你。”
“你还说他,你这张嘴比他还坏。”二人一路快马,赶到了镇上。
阿念不急,程鲤素也不急,两个不急的家伙走走停停,多磨了几日才到肖珏的驻地。
飞奴站在肖珏的帐前,不知进还是不进,犹豫了半天,还是进去禀报了。
这些天本就在征兵,阿念和程鲤素便跟着飞奴,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军中不得出现花里胡哨的东西,包括你。”阿念跟在程鲤素后面,笑了出来。
阿念扮得一副如玉公子的模样,只是过于娇俏了些,最多骗骗不常接触的人。
“我千里迢迢来陪你,你就这么对我。”
“你也可以千里迢迢回去成亲。”肖珏36度的嘴说出来的话让程鲤素心凉。
“我要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打死你了……”
“飞奴,送程公子一程。”
程鲤素急了,“你不会真要对我这个同窗挚友见死不救吧?而且,而且……”程鲤素一把将阿念拽过来,“那她呢?阿念,帮我跟肖珏说说好话……”
“你也是逃婚出来的?”得到肯定后,肖珏又问:“有何打算?”程鲤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瞎了,他好像看见肖珏莫名其妙地笑了。
“先来看看你,然后就一路游玩。”
“你……不留下吗?”肖珏惊觉不妥,“军营尚有方便之处,你若愿意,可在此安置,或是在城中安置,如今局势纷乱,你虽有力自保,但安定还是好些,等风声过了,我再派人送你回京。”
肖珏的话说得妥帖,但程鲤素还是觉得奇怪,“肖珏,都督,舅舅——虽然咋俩差不多大,可你是我实打实的舅舅辈儿,你就让我留下吧,行吗?”
几人从高台下来,飞奴牵了一匹马,让程鲤素给马看病。
“什么,你让太医院首座弟子给马看病?”
肖珏以掖州卫不养闲人为由,程鲤素不去也得去了。
“肖珏,他干活,我肯定也不白住你的,我有钱,你筹备新兵,肯定很缺钱吧,突然来比不明钱财,又不好交代,我可以让人捐一批粮食给你。”阿念豪横地拍了拍肖珏。
“也罢,你外祖曾是皇商,如今仍富甲一方,我不与你客气。”
程鲤素让肖珏瞧好,他能医马还能训马,然后马惊了。
“不——救——”阿念话未说完,便见一俊秀瘦弱的男子控制住了马,救下了程鲤素。
“那人训马的法子是抚越军独有的。”肖珏幽幽地说。“他是何如非的人?”飞奴连忙道。
阿念闻言,立刻躲到了肖珏身后,“方才还想说那人能力不凡,又生得好看,怎么又和何如非有关系?”
“又?何如非生得如何?”
“也算丰神俊朗,可惜表里不一。”
肖珏把阿念拉出来,从那人面前过时,那位新兵的眼睛很好看。
同何如非有些像。
肖珏吩咐飞奴事情,这些阿念不便再听,自己回了肖珏安排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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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得到老师的垂怜,总要付出代价的。”
楚昭并不在意,接着听应香说话。
“听说……阿念小姐离京了,想是与我们错开了。”
楚昭垂眸低笑,笑得狡黠,“她啊,还是如此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