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节这天,阿念和肖珏同崔家人一同出游。
走着走着,崔家人就不见了。
“肖珏,你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走在路上了?”
阿念挽住肖珏的手,真的很像一对新婚夫妻,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也并非无事。”
“有禾宴飞奴在,就算飞奴不靠谱,禾宴肯定没问题。”阿念仰头看着肖珏,他的神色有一丝松动。
“你似乎很信任禾宴,从前认识吗?”
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阿念默念了一会儿,“不认识,只是感觉很亲近,很喜欢。”
季阳的情人桥看着很有趣,崔越之也撺掇着他们去走,来都来了,阿念拉着肖珏下去,就算摔到水里,开心一场,也足够了。
“肖珏你怕吗?”
“怎么会怕。”
肖珏站得很稳,反倒是阿念一直在晃。
“是我忘了,以你的武功,采春那么高都轻松得了,肯定不会怕。”
阿念摇摇晃晃的,当即压了过去,头埋在肖珏怀里,手掐在肖珏的腰上。
“别乱摸……”
肖珏帮着阿念站稳,阿念的手松了松,离他也远了些,“小气鬼。”
“我不是南风馆的小倌……”
“什么意思?”
“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不能给钱了事,你若再撩拨,是需要负责的。”
肖珏的脸红到脖子,不用摸都知道是烫的。
“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不负责的人吗?”
阿念脚下一滑,死死地挂住肖珏的脖子,好烫。
“肖珏,这么多年了,我从来都只喜欢好看的,而你,姿容远胜旁人。”
阿念说话的热气全在肖珏的耳边,“肤浅。”
“夫君是没有自信吗?”
“也是,我见的人少,比你更俊秀的,肯定大有人在。”
说着说着,他们晃悠着又过了一步。
“若你当真如此,可否只选我一人?”
肖珏鼓足勇气,却未得回应,心下凉了半截。
“待你归朝,我让阿爹带重礼上门提亲可好?”
阿念言笑晏晏,肖珏一时不知她是真心还是玩笑。
“……荒唐。”
“我逃了何如非的婚,再与你扯上关系,本就对你不好,我荒唐些,别人只会觉得是我逼迫了你。”
阿念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她其实一直很喜欢和肖珏说话,只是往往都会吵起来,吵吵闹闹,一晃眼她成了曜京的荒唐大小姐,肖珏则远走掖州,孤军奋战。
她很庆幸去了掖州。
年少的肖珏总说阿念聒噪,但其实他很贪恋这份热闹,很喜欢阿念同他吵闹,这是在家里见不到的,阿念会记住他的喜好,会事事想着他,兴许阿念就是仗义的,对朋友都是这样。
“我岂会在意这些?”
阿念和肖珏全然抱在了一起。
“他们说过了情人桥,便会一生一世不分离。”
“或许吧。”
两人顺利地过了情人桥。
“季阳过后,我就要回曜京了。”
“先前在曜京时,我很想去游湖,现在正好有机会,肖珏,陪我吗?”
季阳的落萤泉有萤蝶出没,很是漂亮。
肖珏躺在船上,难得放松。
“肖珏,前路很长,很多事即便是再三斟酌,都做不到周全,尽力就好,莫要将所有罪孽背负在自己身上。”阿念捋了捋肖珏眉头。
“像你一样,没心没肺吗?”肖珏开着玩笑,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念。
“像我有什么不好?若是天底下的人都能和我一样松快恣意,岂不妙哉?”
“真的恣意吗?”
说起来,阿念过得比常人好很多了,无非是婚嫁上不顺了些,闻家夫妇一开始想寻赘婿,只是没有一个合眼,后面才有那自幼相识、知根知底的何如非。
而今,何如非与肖家不睦,更是在大殿上公然攻讦肖仲武,站到了徐敬甫一方,闻家虽求明哲保身,却也不愿与他们为伍。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