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的喉结动了动。
藏海这……依王爷所见,会不会是仇家所杀呢?
永荣王爷要不说藏大人就是聪明呢,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还去调查了此案,款铎家中财物遭洗劫一空。后来这些盗匪也被抓住了,重刑之下也认了罪,此案才了。
藏海那那些盗匪最后怎么样了?
张大人按理说呢,有几个罪不致死。但蒯大人那可是五品监正,朝中对此事愤慨的大有人在。当时还是户部员外郎赵大人,更是上表请皇上严办此事,最终无一流放,全都杀了。
藏海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眼道。
藏海王爷,下官有一事不明白,既然蒯家所有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那又怎么能确定蒯大人从冬夏回来了呢?
王爷瞥了藏海一眼,语气带了点玩味。
永荣王爷你似乎对蒯铎的死格外上心。
藏海连忙躬身,语气半真半假。
藏海哎,王爷,下官也怕死啊,总得想想办法。万一真的是钦天监的风水有问题呢?
很显然永荣王爷不想在提这个话题。
永荣王爷哎呀呀呀,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说上这个了呀?哪个家伙起的头啊?
王大人跟着打趣,朝王爷举了举杯。
王大人王爷,您不聊蒯铎,哪个敢说呀?
永容王爷朗声笑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永荣王爷你看我这记性!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来来来,满上满上!”
“敬王爷!”
杯盏碰撞的脆响里,藏海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目光沉了沉,心头那点疑虑更重了。
永荣王爷这昭宁去请京中花魁,怎么还没到?沈用,要不拆人去问问?
沈用王爷莫急,这花魁是来见王爷的,自然要精心打扮。
永荣王爷哦?那本王就再等等,免得催得太急了,让这花魁画成个大花脸了。哈哈哈。
满座哄笑起来,方才那点沉郁顿时散了,酒液晃着烛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红。
昭宁从后厅回来,挨着王爷坐下。
昭宁方才去问了,花魁娘子尚在梳妆,诸位大人莫急,先请欣赏一段歌曲,喝杯美酒。
话音刚落,乐师便起了调子,姑娘们旋身起舞。水袖翻飞间,鲛绡随动作轻晃,露出的眉眼或嗔或笑,脚步踏在青砖上,竟没半点声响,只余环佩叮当,混着琵琶声缠成一团软绵。
一曲终了,姑娘们敛衽行礼,领舞的那位提着个酒壶上前,声音清润如泉。
香暗荼王爷,今日我家主人不便前来,想与王爷交好,特命我献上这枕楼新酿的桑落酒。
永容王爷接过酒壶,掂量了两下,朗声道。
永荣王爷好东西!既是枕楼的心意,独饮无趣。诸位身上想必都带着些压箱底的宝贝,不如拿出来瞧瞧?谁的宝贝最合本王心意,这第一杯桑落酒,便赏给谁。
官员们纷纷献上自己的宝贝,有个官员捧着个黑布裹着的物件上前,躬身道。
张大人王爷,下官最近得了这么一件奇物,想让您瞧瞧。
掀开黑布,里面是顶灰扑扑的皮帽,帽檐缝着圈磨损的狼毛,看着寻常,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寒。
永容王爷挑眉。
永荣王爷看着倒像军中物件,却又没见过这般样式。
昭宁好奇地往前凑了凑,指尖轻点帕子。
昭宁这帽子瞧着旧得很,边缘都磨破了,真是什么稀罕物?
张大人回郡主,回王爷,这是瘖兵戴的帽子。
昭宁眉梢微蹙。
昭宁瘖兵?不是只存在于传闻中吗?能用的上这个?
张大人下官只是偶然得到的,不甚了解。
藏海这时起身拱手。
藏海王爷,郡主,下官倒是略知一二。我曾经听一个边疆回来的老卒说过,这瘖兵只有肉,没有血,哪怕是刀剑砍下去,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大军过境,尸横遍野,相传它们是被一件宝物召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