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封后的第一个周末,阳光好得没话说,金灿灿的光洒身上,暖烘烘的,浑身都舒坦。
蔡丁陪着吴瑕在小区里溜达,吴瑕气色好多了,不用人扶也能慢慢走,就是步子还轻缓。
林晚蹲樱花树下画速写,笔尖在纸上沙沙响,蔡丁陪吴瑕经过时,故意放慢脚步,眼瞅着她低着的眼睫,阳光透过新叶落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像蒙了层金粉。
吴瑕你看这树,旧花谢了新叶长,多有盼头。
林晚就像咱。
林晚抬头笑,发梢沾了片小花瓣,蔡丁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蹭过发梢时,她脖子悄悄缩了下,耳尖红了。
林晚难日子过去了,好日子还长着呢。
她把画本递过去,上面画着吴瑕和女儿牵手的背影,背景是嫩绿的樱花叶。
林晚给你的,留个纪念吧。
吴瑕看着画眼眶热,蔡丁趁机岔开话,凑林晚耳边低声说。
蔡丁下午去东湖看晚樱不?我瞅了天气预报,那边晚樱开得正好,粉嘟嘟堆枝头,跟云似的。
他呼吸轻轻拂过她耳廓,林晚握着画笔的手紧了紧,低头“嗯”了声,笔尖在纸上多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不远处,邹小溪正逗安安玩,许萌夫妻俩在旁边笨手笨脚换尿布,笑声飘过来。蔡丁忽然碰了碰林晚的胳膊。
蔡丁你看许萌老公那手忙脚乱的样,以后咱……
话没说完自己先卡壳了,耳尖红得跟晚霞似的,赶紧转头扶吴瑕。
蔡丁吴姐您累不?前面有石凳,咱歇会儿。
林晚看着他慌慌张张扶吴瑕坐下的背影,低头抿着嘴笑,在画本角落添了个红着脸跑的小人儿。
下午的东湖樱花园,晚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堆枝头,风一吹就簌簌落,跟下花瓣雨似的。
蔡丁举着手机给她拍照,她在花树下转了个圈,浅色裙子扬起来,脖子上的樱花吊坠闪着光。
蔡丁这边光线好!
他招手让她过来,等她站定,忽然伸手拂去她肩头的花瓣,指尖轻轻擦过她锁骨。
蔡丁刚沾了花瓣,跟花仙子似的。
林晚的脸“腾”的红了,抬手拍开他的手。
林晚别捣乱,我要画这枝桠,开得最密的那棵。
她蹲下身铺画纸,蔡丁也跟着蹲下,肩膀紧紧挨着她,两人头靠得近,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混着樱花的甜。
林晚对了,出版社联系我了,想把我画的《幸福小区的春天》出版,把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
蔡丁眼睛亮起来,激动得差点拍手。
蔡丁太棒了!我给你写序,把每个插画背后的故事都写上,比如这张牵手的,那天你脸红得跟樱桃似的……
话没说完就被林晚用画纸拍了胳膊,她瞪他一眼,嘴角却翘得老高。
夕阳西下时,两人沿着落满花瓣的小路往回走,蔡丁牵着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掌心。走到湖边时,他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耳尖红得像晚霞。
蔡丁这个……本来想解封那天给你的,总没找着合适的机会。
盒子里是条银项链,吊坠是小巧的画笔和键盘缠在一块儿,旁边刻着“幸福搭档”。
蔡丁画笔是你,键盘是我。
他低头解项链,指尖有点发颤。
蔡丁以后我们继续搭档,好不好?
林晚没说话,只是微微仰头,他的指尖擦过她后颈,带着点温热的触感,项链扣“咔嗒”一声扣上,她低头看着吊坠,忽然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软乎乎的,跟花瓣落下来似的。
蔡丁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
蔡丁这就算答应了?
怀里的人往他胸口蹭了蹭,闷闷地“嗯”了下,声音甜得像浸了蜜。
晚风吹过,樱花花瓣落在两人发间,远处湖面波光粼粼,把这春天的暖,全裹进了紧紧牵着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