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到家那天，刚换好拖鞋，手机就响了，是肖战的视频电话。她赶紧接起来，举着手机在客厅转了一圈。
苏念看，我到家了，我家贴春联了！我爸写的毛笔字，比超市买的印刷体有年味吧？
镜头里，肖战正窝在自家沙发上。
肖战好看！叔叔这字真漂亮，比印刷体有温度多了。
他忽然把手机往旁边一转，镜头对准餐桌。
肖战我妈刚包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的，你最爱吃的那种，可惜你吃不着，只能看。
苏念哼，有什么了不起。
苏念故意皱鼻子，举着手机往厨房晃了晃。
苏念我家晚上吃糖醋排骨，我妈刚炖上的，比饺子香多了。
镜头里的肖战立刻皱起鼻子，嘴角往下撇，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
肖战不公平！我也要吃排骨，你家排骨最好吃了。
苏念那你明年来我家过年啊，作为交换，我也去你家过年。
苏念笑着逗她。
肖战真的？那就这么说好了。
他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亮的小灯笼。
苏念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视频搭子”。苏念陪妈妈去赶集，举着手机边走边拍。
苏念你看这糖画，老爷爷手好巧，转个转盘就画出龙来了！还有这个捏面人，孙悟空的金箍棒都能立起来，像不像你上次画的神话主题设计稿？
肖战在家帮爸爸贴窗花，举着手机对准窗户，手指还沾着点胶水。
肖战你看我贴的这只小兔子歪不歪？
苏念在镜头里指挥。
苏念往左挪一点点，对，再往上推推，哎对了，这样就齐了！
肖战还是你贴的好看，明年你来贴。
除夕那天，苏念在厨房帮妈妈摘菜，手机放客厅充电。忽然听见消息提示音连响了好几下，她擦着手跑出去，是肖战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红色的毛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举着个倒贴的“福”字，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配文。
“给念念和叔叔阿姨拜年啦！祝你们新年快乐，吃好喝好，万事如意！”
苏念赶紧跑到镜子前拍了张自拍，扎着丸子头，脸颊红扑扑的。回消息。
“给肖战和叔叔阿姨拜年！祝我们战战新的一年顺顺利利，歌越唱越好听，设计稿拿大奖！”
晚上守岁时，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春晚，窗外时不时有烟花“砰砰”炸开。快到十二点时，苏念的手机响了，是肖战的视频电话。
她赶紧跑到阳台接起，镜头里，肖战站在老家的院子里，背后是漫天绚烂的烟花，红的、绿的、金的，在黑夜里炸开一朵朵花。
肖战念念，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被烟花声盖得有点模糊，却清晰地钻进苏念心里。
苏念肖战，新年快乐！
苏念笑着挥手，看着镜头里他被烟花照亮的脸，眼眶忽然有点热。
苏念我好想你啊。
肖战我也想你。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委屈，像撒娇似的。
肖战早知道就跟我妈申请去你家过年了，哪怕在你家帮叔叔阿姨洗碗、择菜当免费劳动力，总比隔着屏幕看你强。
苏念被他逗笑了，眼角的湿意也散了。
苏念等开学就见到啦。
正说着，零点的钟声敲响了，窗外的烟花放得更热闹了，一朵接一朵照亮夜空。他们举着手机，看着彼此镜头里的烟花，看着对方眼里映出的光，虽然隔着几百公里，却好像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这个除夕，没有一起吃年夜饭，没有一起贴春联，可看着镜头里笑着的他，听着他说“我想你”，苏念忽然觉得，距离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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