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好不好

晚饭后苏念准备回自己定的房间休息，刚拿起房卡，手腕就被拉住了。肖战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腹烫烫的。

肖战今晚留下好不好？

他声音闷闷的，像怕被拒绝的小孩。

苏念你得好好休息。

苏念想挣开，手腕却被他攥得更紧。

肖战不一样。

他忽然抬头，眼睛在灯光下泛着水光，带着点生病时的脆弱。

肖战明天你就走了，我现在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像叹息。

肖战就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好不好？不用做什么，让我看着你就行。

苏念的心像被轻轻捏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她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还有那点小心翼翼的恳求，终究叹了口气。

苏念那我睡沙发。

肖战不行。

他立刻拉着她往卧室走，力道却很轻。

肖战床大，我们各睡各的，我保证……不动你，就看你在旁边。

苏念看现在这股子坚持的样子，也不忍心拒绝，而且自己其实也不想和他分开，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陪陪他吧。

苏念那可说好了啊，不许动手动脚的。

肖战我保证。

夜里只开了盏床头小灯，月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在地上拉了道细细的光带。苏念靠在床头看书，书页翻动的声音很轻。肖战侧躺着看她，没看手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肖战念念。

他忽然轻声喊，打破了安静。

苏念嗯？

她抬头，撞进他亮晶晶的眼里。

肖战今天……是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一天。

他说，声音轻得像月光落下来。

肖战我昨天还在想，你会不会生我气，气我总不照顾好自己，让你担心，结果你今天就来了。

苏念你生病不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当然生气啊，不过气归气，我更担心你啊。

她转头看他。

苏念以后不许再硬撑了，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听见没？

肖战听见了。

苏念合上书，俯身帮他掖被角，指尖碰到他的脸颊，凉丝丝的。

苏念你啊，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以后有好多开心的日子。

他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轻轻拉到唇边，低头碰了碰她的指腹，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肖战可是你明天是不是就要走了？

苏念反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上输液留下的浅痕。

苏念是啊，后天还要上课呢，等这学期结束，放暑假了，我再来看你。到时候可以陪你两个月呢！

肖战那可说好了。

苏念快睡吧。

肖战没松手，反而把她的手往被子里带了带，紧紧攥着，像握住什么宝贝。苏念没抽回手，就那么任由他握着，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匀、变长，他睡着了。

月光静静淌进来，照亮他熟睡的脸，睫毛长长的，眉头舒展着，没了舞台上的耀眼，也没了白天的脆弱，就只是个需要人疼的少年。

苏念看着他攥紧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心里又暖又软。这样能安安静静待着的时光，太难得，也太短暂了。她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在心里悄悄说：多想再陪你久一点，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