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一周的视频里，肖战的眼睛亮得像沾了星光，他激动的说。
肖战念念，我请着假了！两天！周六早上的飞机，中午就能到你那儿。
苏念正改着作业本，红笔尖在“优秀”两个字上顿了顿，抬头时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苏念真的？没骗我？上次说带我吃麻辣烫，结果你剧组临时加戏，可没兑现。
肖战这次绝对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他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
挂了电话，苏念心里像揣了颗水果糖，甜滋滋的，连改作业都觉得有劲儿。她翻出桌角的日历，用红笔在周六周日上圈了两个大大的圈，连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一遍，挑了件浅蓝色连衣裙，上次视频时他说好看。
周五晚上，下班铃一响，苏念就往菜市场跑。挑排骨时，她跟摊主反复念叨。
苏念要肋排，肉得多点，新鲜点啊。
摊主是个话多的阿姨，笑着问。
龙套给对象炖汤啊？看你这仔细劲儿。
苏念脸一红，没应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心里甜得很。
回到出租屋，她把排骨洗得干干净净，冷水下锅焯水，撇掉浮沫，再放进砂锅，加姜片、玉米、胡萝卜，小火咕嘟咕嘟炖着。
砂锅里的汤冒泡时，满屋都是肉香，她看着墙上的钟算时间：明天中午他到，刚好炖够三小时，汤浓肉烂，正好喝。
周六早上六点，天刚亮苏念就醒了。她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桌子擦得锃亮，窗台上摆了瓶新买的小雏菊，桌上还放着洗好的橘子。
九点多，手机“嗡”的震动起来，她以为是“已落地”的消息，赶紧接起，却听见肖战带着歉意的声音。
肖战念念……
背景里乱糟糟的，肖战的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点喘，像是刚跑过步。
肖战剧组临时加了场戏，昨天拍的素材不满意，今天必须补完，不然赶不上后期制作……我……我走不了了，飞机票刚退了。
苏念握着手机走到厨房，砂锅里的排骨还在轻轻冒泡，肉香飘满了小厨房，可她心里的那股劲儿一下子就泄了。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手里的锅铲无意识地拨了拨锅里的排骨。
苏念哦，那你好好拍，工作要紧，后期赶不上确实麻烦。
肖战我真想来的，念念，我真的想来。
他急了，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
肖战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就在门口放着，给你带的小零食都装好了，就差去机场了……可导演说必须补拍，不然整部戏进度都得拖，我没法子啊。
苏念我知道，没事的。
苏念打断他，怕自己再听下去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苏念你别分心，好好拍戏，我没关系的。
挂了电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走，显得格外空。
她看着砂锅里渐渐凉下去的汤，刚才还觉得诱人的香，现在闻着却有点闷。
晚上肖战又打来电话，声音哑哑的，说要给她寄礼物补偿，问她想要香水还是口红。苏念笑着说“不用”，挂了电话却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
她其实不要什么礼物，也不稀罕香水口红，就想要个能好好说说话的拥抱，想要他能真真切切地站在眼前，而不是隔着屏幕说“下次一定”。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砂锅里的汤彻底凉透了，苏念摸了摸肚子，一点胃口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原来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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