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场务举着对讲机急得团团转，郑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对着副导演低声说着什么，语气里带着焦灼。
苏念正给肖战披羽绒服，隐约听到“小枝的演员……临时来不了……”“联系不上……”的字眼。
肖战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肖战裹上羽绒服，皱眉看向导演组。
旁边的场务叹了口气。
龙套原定演小枝的演员路上出了点意外，来不了了。这角色戏份虽短，但要弹琵琶唱歌，普通龙套根本顶不了啊。
苏念心里一动，小枝这个角色她上午在剧本里看到过，以弹唱为生的歌女，容貌出众，嗓音清亮，却成了权贵博弈的牺牲品。那场被塞火炭的戏虽惨烈，但前期弹唱的片段需要极美的镜头支撑，对演员的外形和才艺要求都高。
郑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郑晓龙联系备选演员了吗？最快什么时候能到？
副导演摇头。
副导演问了几个，要么在外地，要么不会弹琵琶，最快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到。
郑晓龙这就耽误进度了……实在不行，先拍别的场次，把这场往后推一天。
郑导看着布景，眉头拧成了疙瘩。
苏念导演！
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苏念往前站了半步，脸颊有点烫，却眼神坚定。
苏念我……我可以试试。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肖战惊讶地看着她。
肖战念念，你……
郑晓龙也愣了。
郑晓龙小苏，你会弹琵琶？还会唱歌？
苏念点点头，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
苏念我之前学昆曲，有学过几年琵琶，虽然很久没练了，但基本的弹唱应该没问题。如果能帮上忙，我想试试，希望不要到耽误剧组进度。
郑导打量着她，目光从她清秀的眉眼扫到纤细的身形，忽然笑了。
郑晓龙你道确实有小枝那股干净又怯生生的劲儿。你真会弹琵琶？
苏念会，要不我弹一下给您听听？
郑晓龙行啊，去拿琵琶。
场务很快搬来一把琵琶，苏念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指尖抚过琴弦，微微调整姿势，试弹了几个音。生疏感确实有，但指法依然流畅。
她定了定神，轻轻拨动琴弦，一段婉转的旋律流淌出来，正是剧本里小枝弹唱的《折柳词》前奏。
她开口轻唱，声音清亮又带着点柔媚，虽因紧张微微发颤，却恰好贴合了歌女初见权贵时的羞怯。暖棚里静悄悄的，只有琵琶声和歌声相和，如梦似幻。
一曲终了，郑导一拍大腿。
郑晓龙好，就你了！小苏，这场戏救场如救火，辛苦你了！
他立刻喊来化妆师。
郑晓龙快带小苏去换衣服化妆，按小枝的造型来，重点突出柔弱感！
苏念站起来时，手心全是汗，肖战走过来，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声音里带着惊讶和温柔。
肖战念念，你什么时候学的琵琶，弹这么好。
苏念红着脸。
苏念就大学的时候学的，我真的很久没练了，刚才好紧张。
肖战你弹得很好，郑导都对你赞不绝口。别紧张，这场戏情绪重点在后面的怯，你平时那样就够了。
他顿了顿，眼底闪着光。
肖战等你拍完，我请你吃好吃的。
化妆师拉着苏念往化妆间走，她回头看了一眼，肖战正站在原地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苏念忽然不那么紧张了，有他在，好像再难的事，都有了试一试的勇气。
镜子里，化妆师正给她描眉，淡粉色的襦裙穿在身上，衬得她肤色更白。苏念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觉得像一场梦，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穿上戏服，和肖战一起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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