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泛白。
莲花楼的楼顶上,少年抱剑而卧,倚着屋脊,双眼微眯。
雕花木门忽然发出轻微的声响,随后慢慢打开。一位身着灰蓝色长衫的男子手执用来浇花的瓢,从容地跨过门槛,向外走去。
少年听到声音,动了动,睁开眼。
李神医下来吃饭。
向上瞟了眼,继续浇他的花。
李相夷什么时辰了?
他站起身来,轻轻一跃就落到了地上。
李神医你莫不是在上边睡了一晚?
李相夷怎么可能。
抬手摸摸鼻子
李相夷我早就醒了
李相夷醒了才上去的。
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这么点小事,实在没有争论的必要。
少年盯着那盛水的瓢看了一会,凑过去折了一枝花,在指尖转动着打量。
李相夷与你倒是很适配。
话音落下,那淡粉色的花苞竟出现在楼主耳边,斜插着,
仿若女子皆喜爱的配饰。
男人睨了他一眼,仍是继续着给花浇水的动作。
少年明明将那双眼里的斥责看得真切,却还是忍不住扬了嘴角。好花配良人,连棱角都被抹去一些,着实赏心悦目。
李神医菜该冷了。
语气却很是平淡,压根没有催促的意思。
李相夷不急
说罢不知从哪摸出块糖,凑近鼻尖闻了闻。那一丝甜香让他满足地眯了眼,带着些许炫耀开口
李相夷集市上的新货。不错吧?
男人终于浇完了花,抬眸
李神医最好先用早膳。
少年没回应,却在他转身的瞬间,快速剥开米纸把糖扔进嘴里。
男人放下瓢自顾进了屋,反手就要关门,却被抵住
李相夷真要这么早吃啊?
#李神医一边待着去
说是这么说,却把手伸过去将李相夷拽了进来。
少年差点没站稳,靠着门框掸了掸灰尘,瞟了眼桌上的食物。
两碗面,一碟豆干,一碟酱菜和一盘炒笋,平平无奇。
他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最终还是把剑放下,端起其中一碗。
今天的羹面味道不错,但大约仍入不了年轻人的眼。李相夷快速解决掉自己那份,又每样菜尝了一点,便放下碗筷。
男人看着他提剑出门,干脆连“别太晚回”的提醒都省了。
李神医(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