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爸爸在妈妈病床边一直哄着刚出生的弟弟,而我就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直到妈妈后来醒了,当我准备迈着我的脚步跑过去抱住妈妈时,我却又收回了,虚弱的妈妈,撑起身子把弟弟抱在怀里,眼神是多么的温柔慈爱,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感觉妈妈她松了口气,那口气让我害怕,我慌了,我还是急切的跑过去,好像我不努力去到妈妈身边,就再也走不到那了一样,格子矮只能爬在床沿上,我用渴求的目光望向妈妈,我也想要抱抱,他已经有一年了没有得到过父母的怀抱了,只是妈妈望向她时是满眼的疲惫,远不及刚才的那般慈爱,她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让爸爸带我先到车上睡觉,弟弟则还在她的怀里,刚出生的婴儿小小的,就那么窝在妈妈的怀里,那里一定很舒服很温暖吧,只是我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了。我到了车上闭着眼睛,因为昨晚没休息好,我便沉沉的睡了下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雾蒙蒙的,我很难看清前面,我慢慢的往前走,但总是走不出去,这种循环感让我害怕,我开始往前跑,我边哭边喊爸爸妈妈,却一不小心绊倒在地,我不想站起来了,我开始哭喊,突然我听见前面有欢笑声,我定睛一看是爸爸妈妈,我脸上重拾笑容,我努力站起来,拼了命往父母那跑,他们转过身,他们看见我了,他们张开双臂想要拥抱飞奔向他们的我。就在一步之遥,就在我即将触碰到他们时,前面的一股暗流把我击倒,我趴在地上,而紧接着我的后面跑来了一个小孩,他穿过我的身体,扑上爸爸妈妈,而他们也接住了,爸爸妈妈笑呵呵的夸赞,“我们白玉良真棒,小腿真灵活,一下就扑到妈妈身上了”爸爸在旁边抱着那娘俩,这个场面在外人眼里是多么的温馨,这是一个家庭所需要的,这是一个温暖的家庭。而趴在地上的白煜皓周遭一切都冷了下去,他很冷他快冻成冰了。他看不清那个男孩的样貌,但那声白玉良他却知道,那是他弟弟,早在她妈妈确定是男孩的时候,就取了这个名字“白玉良”如白玉良润。那个画面很刺眼,但他一眨一眨的看着,一家人的笑声传入他耳朵,他就像一个小偷一样窥看着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幸福。
但他不信,他想要站起来,他也想要父母的夸赞,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对他很严格,礼仪仪态,做人处事,她好像很少听到父母的夸赞,他们总是说他哪里哪里做的不好,好像没有说过他哪里哪里做的好,而这里的白玉良仅仅是会跑了,就能得到一句夸赞,而这个跑,在他身上都是不允许的,身为白家少爷,走路不能快不那慢,步子迈得不能太开也不能太小,腰板挺直,目视前方,脸上要带有微笑,私下里就是可以不用带微笑了。除了跑步,否则快步走都有失身份。但他站不起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家三口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迷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