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糖水往回走时，迟知意手里多了个牛皮纸包，里面是伙计额外送的杏仁酥。
她边走边拆了块递给他，指尖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电流窜过似的迅速收回，却没注意到他捏着那块杏仁酥的手指，悄悄蜷了蜷。
迟知意“其实我今天发布任务的时候，特别紧张。”
她忽然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迟知意“总怕自己记错了要求，耽误你们的进度。”
关百安“你做得很好。”
关百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关百安“很稳，口条清晰，逻辑清晰，表达清楚，不愧是播音出身的。”
迟知意“你怎么知道我是播音专业的？”
迟知意惊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
路灯的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比刚才糖水铺的灯光还要亮。
关百安“想知道总会有办法知道的。”
他替她拂去落在肩头的落叶，指尖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过来，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关百安“回去吧，太晚了。”
他收回手，转身替她拉开车门，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车子驶回酒店时，夜已经深了。
迟知意解开安全带，正想说再见，就见关百安从后座拿出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
关百安“给你的。”
他语气平淡，耳尖却泛着红。
关百安“看你今天总揉太阳穴，这个是薄荷味的眼贴，应该能缓解点疲劳。”
盒子上印着她常用的那个牌子，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迟知意捏着那盒眼贴，忽然想起他办公室里的棋盘、他讲案情时认真的侧脸、他替她拂落叶时的温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
迟知意“关律”
她鼓起勇气抬头，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迟知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关百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侧头看她时，眼底的光比窗外的月光还要软。
关百安“你值得。”
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最终却只是低笑一声。
什么准备都没有，这个时候不适合告白，她值得最好的。
这三个字很重，重重地砸在迟知意心上。
她看着他认真的眉眼，忽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把眼贴紧紧攥在手里，轻声道，
迟知意“那……谢谢你。”
关百安“上去吧。”
他替她解开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
关百安“记得贴眼贴，别熬夜看剧本了。”
迟知意点点头，推开车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他还坐在车里，侧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柔。
回到酒店房间，迟知意把那盒眼贴放在床头，又从包里掏出那块没吃完的杏仁酥。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包装纸上，她忽然笑了笑。
原来加班到深夜的甜，不止有杏仁糊，还有某个人悄悄放在心里的惦记。
而此刻的车里，关百安还没发动车子，他靠在椅背上，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
很感谢这次录制，让他有机会遇见她。
夜色渐浓，维多利亚港的渡轮还在缓缓行驶，载着满船的星光，也载着两颗悄悄靠近的心。
有些温柔，不需要说破，就像此刻车窗外的月光，无声无息，却早已铺满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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