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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塔师-d111

人,妖,魔三界,纷乱不断。

  “快来,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只见死人堆里,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仰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天。

  迎面来了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君,衣袂白净似雪,眉目像画一样的好看,在这横尸遍野的浊浊世间,竟如皎皎明月,让人一望,便挪不开眼。

  他竟是看呆了,连眼睛都忘了眨。

  仙君用剑鞘抵了抵这人的手,薄唇微起,声音是清冷的好听,语气确是冰冷的。

  “死了吗?”

  内容却不像是一个仙君该说的话。

  “哎呀,小生啊,死人又不会回答你。”

  在仙君身后是一个年轻的公子,也是十分俊美,比起仙君来要多一点活气。

  只是这人没留意脚下,一下子就踩到了芩寿身上。

  仙君:“踩着了。”

  “让我看看,哎,怎么诈尸了”

  杜康猛地向后一跳,还打趣道:“小伙子,为什么想不开躺在这种脏地方啊,吓着人可不好。”

  芩寿:“无路可去,懒得走,就地躺着了”

  杜康起了兴趣:“小伙子,贵姓?我看你灵力低下,在这乱世中却还能活下来,也真是奇事。认识一下,以后有个照顾。”

  芩寿笑笑:“不需要。不过我到是挺想认识一下你旁边的这位仙君,不知可否结识一下。”

  杜康也笑了:“我名为杜康,他嘛,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他可不随随便便结交朋友,你还是放弃吧。”

  芩寿:“认识一下也行,我叫芩寿”

  杜康差点没站住,怀疑自己听错了,还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什么?”

  芩寿一字一句道:“我叫芩寿。芩,草今;寿,长寿。”

  杜康憋不住了,笑得路都站不稳了,一只手搭在仙君肩上,笑着说:“你们这两人的名字真配啊,这位仙君,姓刍名生。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芩寿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发现很难和眼前的仙君对上号。

  居然遇到一个和自己名字一样不堪入耳的人,难得啊,难得啊。

  刍生皱了皱眉,雪白的剑直接抵在了杜康的脖子上:“酒疯子,还敢说我?”

  杜康边笑边讨好道:“谁叫……呵呵……你们的名字……起成这样。”

  刍生不理他,转身面向芩寿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你一个活人。”

  芩寿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我杀的,有事吗?”说罢还自嘲的笑了:“刍……仙君应该最看不惯我这种人了吧。”

  剑锋一转,直接向芩寿刺来,芩寿也不躲,静静地站着,手里握紧了一个黑色的小塔。

  剑却只挑起几根青丝,然后回鞘。

  芩寿不解地眨眨眼,似乎是想看穿他的想法。

  之前碰到的,毫无例外,听到他说杀人后就动了杀机,毕竟他身上搜刮来的宝物还是挺多的,看他没有什么实力,就直接动了手。

  眼前这个,半路收了手,试探?

  刍生却只是收了剑:“走吧。”

  说着便招呼杜康转身就走。

  芩寿歪着头道:“你不做一下评价吗?”

  刍生:“杀得好,走了。”

  说完就走,说走就走。

  芩寿:等等,你不想知道一下我为什么要杀吗?不想知道一下我怎么杀的吗?一点都不好奇吗?

  杜康说了声:“来了。”转头还冲芩寿笑了笑:“有缘再会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们就走了,留芩寿一个人呆站着。

  芩寿幽幽地望着他们离开:“再会吧。”

  

  刍生快步在前走着,杜康则在那跟着,边走边问:“刚刚那个小伙有点意思,你居然还会了会他。探出点什么吗?”

  刍生:“他手里拿了一件法器,在外面没见过,应该是他自己做的,他应该是炼器师。”

  杜康摆了摆手:“我也看到了,那里面散发出了一股邪气,给我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估计是一件邪器。我好奇的是,你不管他,他这种人对我们的目标来说可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刍生:“他要动手早动了,他没动手,便是无意与我们为敌。我们不去招惹他便是了。看情况,他杀的应该是那些恃强凌弱的东西,死了就死了。”

  杜康:“不过若是能拉拢他,也可能会是一个不错的帮手。他挺像和你认识一下的,你就认识一下呗,又不会少块肉。”

  刍生还是没理他,只是到说了声:“到了”

  只见一片空地上,有一些看不清形状的东西,往这边袭来。

  “好多的秽,这里这玩意怎么这么多?”杜康边抱怨边掏出一个瓶子,“收。”

  一声令下,那些东西便全被收到了里面。

  杜康笑着摇了摇瓶子,迅速地盖上了一个塞子并加了封。“今天收的量够了。回去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在这个世界里,秽,字面来说,就是污祟之物,起的一个总称,方便称呼。是由人的欲,贪,惧,怨,恨,悲,等构成的玩意,无形无影,能吞噬人的心智。

  在这混乱的年代,这类东西特别多,几乎成了三界共同的大敌。

  杜康把瓶子收好,对刍生笑笑道:“这下可以有物证去说服三界联盟了吧,之前你说不到一成把握,现在呢?”

  刍生:“不到三成。”

  杜康摆了摆手:“那还谈什么,这才只有三成,我们奔波了几个月,就为了这玩意,你跟我说不到三成。”

  刍生挑了挑眉:“没人让你跟着,觉得累就回去做你的少爷。”

  杜康:“行了,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做好像没什么用,战乱不断,死的人越多,这东西也越多,收不完的。”

  杜康抱着一丝希望问道:“你在你们门派地位挺高,怎么这都劝不动。”

  刍生眼眸微陲,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被赶出来了。我尽力去说服他们。”

  杜康:“但愿他们能放下隔阂,好好同盟吧,不然,到时候,想救也来不及了。”

  

  “来,别想那么多了,来喝杯酒,解解愁吧”杜康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两瓶酒,“新酿的,好得很。”

  刍生看都不看他一眼,坐在石桌旁擦着剑,只见剑上柄上有两个字,“久识”。

  杜康喝得有点醉了就开始酒疯,全然没了平日里对刍生的忌惮。

  抢起刍生的剑还在空中笔画了一下,边笑边边抖边颠道:“好剑,好剑,你这剑为什么叫这名?”

  刍生不想和一个酒疯子讨论,直接去夺剑。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人酒量不行还这么爱喝酒。

  越醉越爱喝,喝了就发疯。下次一定要让他戒酒。

  刍生暗暗地想。

  杜康一边躲一边喃喃自语道:“我懂了,久识就是救世,哈哈哈哈哈,我看出来了。别别,别打我,我没醉,没醉。”

  没醉就有鬼了,就差还没倒下去了。

  刍生直接受不了了了,准备把这个酒疯子关进屋子里好好反省一下。

  杜康则是一个跃起,跳到了屋顶上,“来,来追我啊,追到就,就还给你。”

  刍生:“幼不幼稚啊,多大个人了”

  杜康在上面刚一抬脚,结果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刍生赶了过去,嗯,没死,叫他瞎折腾。

  杜康掉下去了也不安分,还在那手语足蹈:“哇,不疼啊”

  刍生感觉不对,掉下去,不会一点痛觉都没吧?

  这才看清,杜康下面压了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很清秀,衣服很朴素,但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呢?

  杜康之前为防自己醉得太厉害,给自己制了一瓶醒酒丸。被刍生强迫性地给喂了下去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样的傻事。

  不过,杜康这人,脸皮还是挺厚的。

  他赶紧起来,还顺带拉了被压的人一把,“没事吧,真是对不住啊小兄弟,没压坏吧。”

  芩寿:“……”怎么又是这个人?我跟他有仇吗?之前踩了我一脚的仇还没报呢?

  芩寿刚想动手中的塔,却瞥见了他手中的剑,手上的塔便收了回去。

  芩寿用几乎是不置信的语气问道:“这是你的剑?”

  杜康发现自己还拿着从刍生那抢来的剑,赶紧还给了刍生,笑道:“不是,不是, 他的剑,我拿来玩玩。”

  刍生还是觉得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偷偷给杜康传音道:“眼熟吗?”

  杜康:“眼熟啊,我看谁都挺眼熟的。”

  刍生:“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对谁都自然熟的人说这?”

  芩寿不是开始时的落魄样,自然很难把两人联想到一块,他眯着眼打量着刍生,突然笑了,终于,找到了。

  芩寿开口道:“仙君这是要去哪?”

  刍生:“回去。”

  芩寿:“仙君的这位朋友冒犯了我,就这么走了吗?”

  刍生:“你待如何?”

  芩寿笑笑,一根手指伸出,比了个一字,:“好说”

  杜康先是一拍脑袋,行了个揖道:“真是抱歉,我向你道歉。这是一百个灵石,当做赔偿。”

  一灵石相当十金币,在人间已经算很多了。

  芩寿摇了摇头:“我不要钱,能否在你们那借宿一晚?”

  这,我们也是租着住的,你自己去租一间不是更方便吗?

  刍生却是剑起出鞘,抵在了芩寿脖子上:“你有什么目的?”  芩寿无辜地眨眨眼:“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看你们走有本事,在你们这能安全一些。我这人惜命地很,这也要怀疑吗?仙君可真是冤枉我了。”

  刍生半信半疑:“惜命只住一宿,我怕你会赖着不想走。”

  芩寿:“哎呀,明天到了我就走。”

  当然走是没走成,走之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撞上。

  刍生有理由怀疑是芩寿动了什么追踪法器。

  刍生再次把剑架在芩寿脖子上,盯着他的眼晴,一字一句逼问:“你烦不烦?”

  芩寿无奈道:“都说了多少次是巧合啦,巧合而已啦,说不定是我们有缘。”

  刍生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克制着自己想砍去的冲动。他提醒自己,不能动手,忍住,千万忍住。不能在这时出差子。

  杜康好心劝道:“他跟着就让他跟着呗,又不会怎样。不过,小伙子,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们要做的事可是很危险的,不怎么安全。你若想保命,我们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去处。”

  芩寿看都看杜康一眼,笑着回应道:“我就是想跟着仙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呢。”

  刍生的语气依旧冰冷不变:“为什么是跟着我?你随便去哪个门派,就凭你这三寸不烂之舌,随便找几师兄护你都不成问题。”

  芩寿微微一笑:“门派里规矩太多受不了,再说,里面有几个有仙君这么好看。我可是见仙君的第一眼,就喜欢得很呢~”

  刍生握剑的手微不可看地颤了一下,杜康则是惊异地看了看芩寿,能喜欢上阴晴不定刍生,真是,可敬可佩。

  但这样不是太草率了点吗?也真是大胆,也不怕被刍生直接一剑给劈了。

  又拍了拍刍生的肩膀,学着芩寿的语气:“仙君,蓝颜祸水啊,怎么办?要不,你从了他算了。”

  刍生的眉挑了挑:“怎么你也来瞎参和。”

  刍生不作多大表示,只是收了剑,冷冷道:“我和你不熟,你又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品,说不定,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芩寿回之以笑:“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唉,别走啊,交个朋友也行啊。”

  刍生拖着杜康就走,明显抱着生人莫近,我不好惹的态度,表明了自己并不想和芩寿过多的交流。

  可惜,芩寿脸皮也不薄,像没注意到他的表态,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你们不是要办事吗?走啊”

  杜康刚想要回答,被刍生按了回去,一个转身就带着杜康飞起,一会就消失在眼前。

  临走前杜康还不忘嘴贱一下:“我们要去琼州的最东边的一个镇子。当然,你最好还是别跟过来。”

  刍生:“长能耐了是吗?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挨揍了。”

  芩寿也不急着去追,反正,他还有事要做,想着便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塔。

  细看的话,塔有五层,做功极其精巧,能看到上面有暗黑色的流动的纹理,往外不断冒着丝丝黑气。

  就快完成了,到时侯,这个小东西能派上大用场。

  

  刍生和杜康赶到了村子,这时是夜晚,村庄里的人都还在睡觉,夜晚显得格外寂静。

  夜晚,也是秽肆虐的时候。

  杜康感概道:“这应该是世间少有的清净之地了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村庄会不受影响。”

  刍生本来想换个地方,被杜康劝服了。

  刍生也奇怪,若是能找出原因,说不定秽就能被制住了,那不知道能救多少人。

  最开始,秽侵蚀的是普通人的情感神智,秽变强了就能侵蚀修仙者了,乃至妖,魔。

  可惜一开始,因为是普通人,末引起多大的重视,等到秽越来越多,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刍生还在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芩寿笑着道:“好巧啊。”

  刍生皮笑肉不笑:“杜康告诉你的时侯我还场。这里很危险,你现在走还来得及。等会我可不会为你收尸。”

  芩寿眯了眯眼,歪着头道:“仙君,这是在关心我?”

  杜康倒是打断了刍生刚想要说出囗的没,“来不及了,准备吧。”

  刍生拔剑出鞘,剑光所向之处,皆被寒气笼罩。

  “冰属性啊”芩寿倒是乐得自在地看着刍生舞剑,挑,刺,斩,劈,刀刀寒意刺骨,丝毫不留情。

  芩寿突然觉得把刀架他脖子上已经是很留情了,面前这人若是狠起来。都没他说话的余地说不定就人头落了地,估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杜康则是拍了拍他的肩道:“吓着了吧,别担心,刍生一般不会轻易杀人。说实话,你每次那样对刍生说话的时候,我都在心里默默为你祈祷。”

  芩寿却是一笑:“他比我好,我一般都不杀人。”

  杜康刚想问他是不是说反了,听到他的下一句,一时不知道哪个更不能惹。

  “他至少给人个痛快,我更喜欢让人,生不如死,就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

  杜康心里默默道:“我算是找到比刍生更畜生的禽兽了。”

  刍生往他们这瞄了一眼,冷声道:“姓杜的,还不来帮忙。”

  “好多,大意了。”

  刍生和杜康忙活了半天,秽的数量却还在不断增加。

  芩寿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折腾,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刍生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秽只往他们这边进攻,芩寿那边却一点事都没有。

  照理来说,芩寿的灵力最低,不应该先攻击他吗?刍生可不觉得秽有放着弱的先打强的习惯。

  这么一想,刍生动作就慢了,一个秽,就趁机往这袭来。

  刍生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芩寿出手了,只见他把手中的塔往这边一抛。

  塔迅速在地形成了一个大的结界,把他们圈在里面。

  芩寿则是上前来一步,也不笑了,刍生往后退一步,与他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脸上分明写着,离我远一点。

  杜康则是趁机喘了口气,打量起这个小塔来,纵使他见过很多的法器,也觉得很稀奇,然后一拍:“我想起来了,你是芩寿,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这样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芩寿:“我跟你很熟吗?别套近乎。”

  刍生看着这个塔,似乎是在思考,突然问道:“你这个塔最多能保多大的地方。”

  芩寿见他终于肯主动说话了,高兴起来,指着村庄,得意道:“看到那个村子没?保整个村子不在话下。”

  刍生喃喃道:“若是能做出一个大的塔,是不是就可以保住整个三界了。”

  芩寿笑了:“仙君,你想的也太好了,即使我能做,也不是耗费一朝一夕就能造出来的,而且,材料多不说,现在有我在好说,过百年后,谁来管。我可不敢肯定他们用我的塔来做坏事,三界谁也不服谁,谁知道会不会被心怀不轨之心的人利用。”

  刍生:“可以独立于三界,专门找人来担任,从三界中挑选一人来管理。”

  芩寿笑了:“我可不想为天下做这等事,刍生,你说,我干嘛要尽心尽力为天下着想。”

  刍生也不再说话,确实不怎么现实,天下有无穷之大,那么造的塔也不能小。现在乱年,也不好去找材料。

  还是得先把三界统一起来再想办法。

   芩寿把刍生低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还有一个办法,是看他愿不愿意罢了。

  虽不想救天下,但他更不愿看到刍生失落。

  芩寿问了一句:“你真的就这么想救济天下,自己好了不就行了。”

  刍生笑了,像是如沐春风,一切事物都不及他耀眼,他叹口气:“执念罢了。”

  芩寿低声道:“那我会助力去帮仙君实现的。”

  是不是天下太平了,仙君就可以多笑笑了。

  可惜他那时看不到了。

  

  刍生冷声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允许你过来,不是让你在这里胡闹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造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芩寿不解地歪着头,奇怪道:“不是帮你说服三界暂时结盟了吗?现在只需要我把塔造出来就好了,到时会有一短时间的安宁,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杜康在中间圆场:“好了,小寿不过是想帮忙,再说,至少说服了他们暂时团结,不会在这争来争去的。”

  见刍生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杜康又问芩寿道:“你有几成把握能做出来。”

  芩寿无所谓道:“三成左右吧,要是没有原料,可能会更低。”

  刍生:“三成不到你还敢在三界面前炫,嫌活得不耐烦了?你要是把这当儿戏,你知不知道……”他似乎是哽咽了一下,“你会被三界……”

  芩寿笑了:“某人不也是三成不到的把握就去劝。人好说,若不是我,恐怕妖族和魔族都懒得听你在那废话。不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损失也不大,他们可是乐在逍遥的看人族受灾。”

  刍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实力差距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人心各异,受灾的主要是百姓,秽对他们修士的影响也不怎么大,能不踏这趟浑水就尽量不踏。

  反正现在也没到他们头上。

  根据芩寿的描述,塔不仅能保人镇秽,还能把镇压的秽的力量转化自身的力量。

  这样一来,塔就成了众人忌惮的东西了,毕竟那么多秽,说不定力量还能直接超过三界。

  刍生冷静了下来:“你上哪去找制塔的材料?”

  死马当活马医吧,只能尽量帮他造塔了。

  芩寿摆了摆手,拿出了那个袖珍的小塔,道:“要换个思路,我也没说要造那么大的塔啊,这塔就可以了,它能放大和缩小。”

  刍生:“那也没那么大吧,那你说的不到三成?”

  所以刚刚只是试探他的反应,气他?

  芩寿眨了眨眼:“不守天下,镇秽,找块地,再把大部分的秽引到这来,他塔只用阵住这部分的秽就行了。天下虽无穷大,但秽的数量有限,即使剩了些,也不构成不大障碍。”

  至于以后镇不镇得下那么多,那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事了。

  “放三界交界处,还能顺带管一下那些搞事的人。但主要是怎么引?秽可不是像羊一样,那么容易就赶过去。”

  刍生思索了一翻,缓缓道:“我来引”

  芩寿:“仙君又说笑了,这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事。”

  

  “你又在搞什么?”刍生用剑支撑着身子,在身下有一个血红色的法阵,不只他,在他身后的一些人妖魔身下,都是同样的法阵。

  有的魔已经在埋怨:“你说要带我们来看塔,这是做什么?明明说好的要联盟共同抗秽,你们不会是想反悔吧,果然就不该信你们。”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都是要么命令,要么用言语威胁,一时间,周围的黑气更重了。

  芩寿却是站在刍生面前,在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暗黑色的五层塔,看上去威严而不可侵犯。周围围绕着一圈圈的黑气。

  芩寿蹲下来在刍生耳边轻声道:“我好像说过,我并不是什么好人。”

  刍生并没有变态,看不清他的神情,手里的剑被他握得生疼。

  芩寿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只是高声对下面的说道:“各位,真的是开帮忙的?”

  低下有人没安好气地道:“当然,不然我们来做什么?”

  芩寿歪着头,怀疑道:“那就不是想把我的塔毁了。”

  “当然”

  芩寿笑了:“那就好办了,各位也不用动了,你们身下的阵法就是以身为诱用来吸引邪秽的。不等到秽到的差不多了,法阵自然会解开,只是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个时候了。”

  下面的人:“你就是个禽兽,我们这么多人,杀了我们你会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芩寿不以为意,只是继续笑着:“你们自己要帮忙的,还是说,你们有的人,别有用心。”

  “至于杀了你们,我杀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怕多几个。”他又看了一眼塔,指着塔笑道,“我的塔正好还需要最后一步,献祭,我看谁说得最起劲,就谁了。”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等阵法结束,还有活命的可能性,但献祭,必死。

  果然都是着贪生怕死的,这胆量还敢来找死。

  刍生在心里慢慢琢磨他刚才的话。

  他们有人想浑水摸鱼,制造混乱,再趁机夺塔。

  刍生看向下面,魔族的可能性最大,要好好盯着。只要有人敢轻举妄动,他都会好不犹豫地出剑。

  待汇率而来的秽越来越多,低下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至少没一个人动手破阵。

  阵法越来越暗,也没人动,刍生怀疑他又被芩寿给坑了。

  芩寿却也觉得奇怪,一手挥,一个结界落下,罩住了这群人,难道情报有误,不会啊。

  刍生等结界消失了,直接一个闪身到芩寿面前,明面上写着,给我一个解释。

  就这么盯着他。

  芩寿刚想开口一笑,却是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刍生直接愣住了,芩寿却是想到什么,赶紧到塔前。

  他与塔算是一体的,他明明为了以防万一在塔前布好了结界,怎么塔会被受到袭击?

  刍生问:“怎么了?”

  芩寿长话短说:“我叫杜康看着结界,情报也是他提供的。”脸上是情况不怎么好的惨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刍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只是冷声道:“若是他,我不会留情。但我更希望他们是被打晕了,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杜康在塔前,笑得疯魔,却又开怀,喃喃自语道:“我就能成功了。”

  芩寿皱了皱眉,制住了刍生就要刺出去玩的剑:“他被秽,控制可。”

  杜康像是察觉到什么,转头一望,眼睛是血一样的红,结界破了,秽往塔那不停地撞击,似乎是想冲出束缚。

  芩寿:“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不是有什么心魔?”

  刍生沉思,才缓缓开口:“他之前醉酒的时候提过,他小时候被人犯子捉过,过了一段人不人的日子,好像是被关在一个漆黑的黑色建筑里。最近他说他做了噩梦,又梦到那群人对他谩骂辱打,我以为他是太累了就没怎么在意。由此看来,是那是开始的。”

  芩寿像是叹了口气,这下好了,让秽有了可趁之机,防来防去,忘了防自己人。

  杜康像是疯了一样想他们冲开,直接被芩寿一个手刀给弄倒了。

  黑塔摇摇欲坠,似乎不太行了,周围的秽倒是挺兴奋,发力越来越猛。

  刍生用剑边砍秽边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这么大而集中的量,恐怕放出去的危害可不是一般的大。

  芩寿看着塔,心里在挣扎,终是下了绝心:“献祭”

  刍生看向了他:“怎么献?”

  芩寿却是笑了:“仙君还真是大义啊,要是,我可不会为天下做这等就义大事。”

  刍生:“快点。”

  芩寿却还在说,他望着眼前的人,眼里是含波的春水一样的温柔,是了,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但那又如何,至少,他完成了仙君的心愿。

  “不知道仙君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救的一个小叫花子,你给了他一饼一杯水外让他住了一宿,他活了下去,却只记得仙君的剑的名字”

  “他那时被其他人欺负,仙君救了他却因伤害贵族子弟被赶出宗门。”

  “那时小叫花子就说过,他愿意追随仙君,愿意帮助仙君做任何事”

  “那时你说不需要,转身就走了。所以我做这事,不是为天下,单是为你。”

  刍生还没有所反应,芩寿就已经到了塔前,底下是一个血红的阵法,无数秽向他袭去,被塔镇下下了。

  塔的的力量开始增强,彻底压下了那些做乱的秽散发着金色和黑色的光。

  空中留着一句微不可闻的问话,“我能和仙君做朋友了吗?”

  杜康醒了,看见刍生在那里呆站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叹息道:“小寿,还是走了吗?”

  刍生不答,一点反应也没有,活像一个木头。

  杜康道:“他跟我说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到这一步,但他已经想好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说你还要帮他看他的塔,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刍生还是不答,默默地站着。

  杜康:“他说最坏的结果他已经料到了,到这时,他叫我给你带一句话。”

  “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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