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老爷子耳濡目染下养出来的小高。
若是真的全然善良，刚才他就不会走，而是跪地帮舒言求情了。
“你确定要看着他死吗？场面或许不怎么好看哦。”
茉莉脸色瞬间苍白的毫无血色。
想求情，知道无用。
想责怪，又没有立场。
光仙子不是没给他们机会。
辛灵仙子有过救主人的机会，文茜也有过，伙伴们也有。
连她，也有过。
而且算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光仙子都在给她时间考虑。
可是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放弃主人。
包括她，甚至包括主人自己。
所以事情走到这一步，她说不出责怪光仙子残忍的话。
人啊，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我要留下！
我答应了主人，会陪他一生的。”
她伸手握住舒言的手，扯动嘴角，露出个勉强的弧度。
这个笑意当然是苦涩的，却也带着一点点的满足和幸福。
苦涩是因为主人马上就要死了。
满足和幸福，却是因为她至少可以和主人一起死。
主人以为他瞒的很好。
但她可是他的契约仙子，又如何会不懂他。
他想让罗丽抹除她关于他的记忆，让她没有负担的活下去。
可是怎么可能呢。
虽然和主人相处的时间在她成百上千年的生命中，只是很短的一程。
但主人给她的温暖，快乐，是她永远不会忘记，也不愿忘记的。
所以他拦不住她，罗丽也拦不住。
她只想陪他一起，这是她作为他契约仙子最后的荣耀。
“光仙子，我，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茉莉！”
舒言以为她还是要求情，不赞成的摇摇头。
一向善解人意的茉莉却并未理会。
“光仙子，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很宽容了。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帮我一次，最后一次。”
千仞雪只是微微抬眉，示意她说说看。
至于答应还是不答应，就不好说了。
甜品的面子，她想给的时候很大。
她不想给的时候，那就是一点没有。
“我，我希望光仙子用不痛苦的方法对待主人。
最好不要有伤痕，更不能伤害主人的身体。
这样之后我们带主人的身体回人类世界。
他的爸爸妈妈会，会好接受一点。”
鬼的好接受一点。
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能好接受到哪里去。
“前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仙境不那么痛苦的死亡方式不少。
而且她的剑快的很。
说不好舒言都还没来得及感受痛苦，人已经断气了。
“后一个……我尽量可以。”
尽量可以？是个什么章程？
茉莉面露疑惑。
千仞雪不在意的笑笑。
“就是尽量保持表面完好无损。
至于里面，反正他爸妈只是普通人，应该看不出来什么。”
好歹是仙子，让尸体恢复完整这件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不可以！”
“嗯？”
不可以？
千仞雪从庞尊怀中坐起来些。
神情不复先前的轻松惬意，气氛也紧张起来。
茉莉紧要下唇，态度坚持。
“不可以，光仙子可以取走主人的生命，但我必须带走主人完整的身体。”
“茉莉不要这样，只是一具皮囊……”
“不是皮囊，你的身体必须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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