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阵吵嚷，人突然多了起来。
原本宫远徵和龙葵之间还隔了一段距离，如今被挤得越来越近了。宫远徵伸手虚虚环住了龙葵，没碰到她，也护着她不让她被冲撞到。
只是人群拥挤，两人难免会碰到。
龙葵的后背撞上了宫远徵的胸膛，两人皆是一愣，赶紧移开了相撞的视线。
好不容易走到拥挤处，宫远徵没忍住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然后又不自然地收回了手，“咳，你头发乱了。”
没有镜子，龙葵只能随意整理了一下。
“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上来一叙，我为姑娘梳妆一番。”
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在二人头顶响起，龙葵抬头，望进了一双温和的眼睛。
宫远徵面色铁青，隔着衣袖握住了龙葵的手，“这是万花楼，是……青楼。”
宫远徵自然是没来过的，只是听过宫子羽做的荒唐事。
龙葵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对青楼升起了一丝好奇。
她看向宫远徵，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期盼。
宫远徵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收回手，撇开头，“不行！”
这副样子倒像走进去一步就要被谁夺了清白。
“真的不行吗？”
“……行吧。”宫远徵妥协了，“不过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二人被仆役引上二楼，进了司徒红的房间，不过宫远徵留了个心眼，没关门。
万花楼其实并不做皮肉生意，楼里热闹得很，姑娘们拉着恩客喝酒，或是在房间里弹琴唱曲儿。
司徒红的房间在最角落里，这是她自己选的，清净。
司徒红给两人倒了水，不过他们默契地都没喝。
“姑娘家梳妆打扮，公子还是在外头等吧。”
宫远徵瞪了她一眼，随后在龙葵柔和的目光下还是一步步出去了。
司徒红笑眼盈盈地关上了门，又来与龙葵攀谈。
“瞧姑娘的打扮，也是出自大户人家，是来旧尘山谷赏灯的吗？”
“是啊。”龙葵乖巧应道。
“哦？姑娘是何方人士？”
龙葵想了想，“梨溪镇。”
她除了旧尘山谷就只知道梨溪镇这一个地名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云为衫。”
司徒红唇角微僵，没想到这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小姑娘还会睁眼说瞎话。
“云姑娘，我替你重新挽发吧。”
司徒红牵着龙葵走到镜子前，让她背对着自己，露出纤长脆弱的脖颈。
好像一用力就能折断。
不过宫远徵还在门外，还不能杀她。
“门外的男子是云姑娘的哥哥吗？”龙葵没有梳妇人发髻，司徒红自然不会一开口就说是丈夫。
龙葵微微点了点头。
宫门之人进进出出都有人盯着，没人汇报过龙葵的存在。
难不成她就是宫门之人，只是他们没有探听到情报吗？
不过这么多年的蛰伏，司徒红最不缺的就是耐性。
玉梳穿过乌黑的发丝，司徒红给她梳了个精巧的发髻。
“谢谢你。”龙葵道谢。
司徒红故作怅然，“云姑娘真是漂亮，身旁还有护花使者陪着。不像万花楼中的姑娘，只能攀附恩客的一点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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