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郑南衣便看见了各处暗地里隐藏着的暗哨,不过并不是来看着她的,怕是宫尚角安排来看着上官浅和云为衫的。
想着,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便出了门,虽说宫门四处皆有暗哨,但她去个河边,只有不做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们大多数是不会出来的。
宫远徵一大早便过来了女客院落,可却见郑南衣房里空无一人,朝门口的绿玉侍卫招了招手。
宫远徵“郑二小姐呢?”
绿玉侍卫回道:“郑姑娘一大早便出门去了,朝河边上流的方向去了。”
宫远徵脸色一变,想到昨天见到她的样子,一大早去河边,她该不会想要投河自尽吧?
想着,脚下生风,走得愈发快,生怕慢了一步,下一秒就会见到她泡在水里的尸首。
远远便看见郑南衣撑着伞站在木桥上,衣衫飘起。

现如今她不是新娘自然不用穿金丝白衣,一身浅青色衣裙,称得整个人愈发清雅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
见她没事,宫远徵自然没再上前,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何时做过这样的事情,宫远徵只觉有些烦躁。
郑南衣自是已经听见了宫远徵跟着的脚步声,河滩边都是小石子,一踩一个声儿,估计也就他觉得自己隐藏的很好。
走出一段路之后,郑南衣转身,看着宫远徵,半晌,朝他走去,递出手里的伞。
郑南衣“徵公子,晨雨寒气重,撑着伞吧。”
说着,将手里的伞递给宫远徵。
宫远徵只觉得有些尴尬,跟踪还被发现了,接过伞柄,却见郑南衣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眼看着她就要淋到雨,赶紧把人拉住。
宫远徵“你自己说晨雨寒气重,现在又自己去淋雨,前几日刚中了毒,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郑南衣(拉开距离)“男女有别,共撑一把伞会惹来非议,我现在身份本就……”
郑南衣点到为止,没再说下去,可宫远徵却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郑南衣“我无意为他人带来麻烦,徵公子,告辞。”
说完,便快步跑走,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吹起,宫远徵甚至没来得及摸到她的衣角。
人走后,宫远徵心情烦躁地踹了一脚一边的石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她披着我哥的衣服的时候怎么不说麻烦,到他这里就成麻烦了?真是,这郑南衣真是不知好歹!
原以为她会难过的,毕竟无论是郑家的事情还是选亲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偏生两件事还凑一起发生了。
现在看来她倒是好得很,白费自己心思,担心了一晚上,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去寻了短见。
既然没事,那他便不来了,不知好歹的人,他来了也没用!
郑南衣见宫远徵没跟上来,也不跑了,就在雨里淋着,下吧,最好让她染上风寒,发起高烧,咳嗽不停,总之越严重越好。
她需要的是宫远徵的愧疚,得让他的愧疚达到足以让他带自己离开女客院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