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
暖色的烛火照亮坐在床边的宫远徵的脸,平日里满是笑意的脸,如今却是阴沉沉的,眸中满是暴虐,像要择人而噬的凶兽。
“咳咳…”虚弱的女声从床榻帷幕间传出,“水…”
宫远徵回过神,拿起温热的水喂给女孩,一言不发。
郑南衣也略微心虚,她又不顾身体关心别人了。
讨好般拉了拉宫远徵的袖摆,嗓音沙哑“远徵哥哥…对不起啊”
宫远徵定定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并未多言,将杯子放在一旁,然后坐下。
一股郁气堵在他的心间,让他烦躁地想去教训宫子羽,最好将他…
郑南衣似乎察觉到宫远徵的想法,急忙拉住他的手,“远徵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焦急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还一直抱着我,我挣脱不开…”
说着郑南衣委屈地眼都红了,晶莹的泪光在长睫间闪烁。
宫远徵叹息一声,轻柔抹去她的泪。
“不哭了,以后别离宫子羽了。”
“嗯”郑南衣带着哭腔回答,“以后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郑南衣并未认出宫子羽,只是觉得一个陌生人让她生病还得喝苦药。
“嗯,真乖”宫远徵听到这话,奖励般亲了亲她的脸颊,顺势坐上床,将郑南衣圈在怀里。
“你安心养病,我会告诉哥哥这件事,让他来处理”宫远徵这样说着,却在心里痛恨自己为什么还不成年。
这样他就能亲手好好教训宫子羽,而不是将他揍了一顿后还得受罚。
宫子羽他绝对不会放过。
————
徵宫种种,身体虚弱的宫子羽自然不知,他正为躲过金繁的苦药而焦头烂额。
“金繁,你这药能喝么”宫子羽看着金繁手里的药碗,碗里的药水漆黑,气味苦涩刺鼻。
“呵!惹了这么多事还想好过?”金繁冷笑,手已经强行按住宫子羽,将药碗怼进他嘴里。
“唔唔!”药被粗暴灌进胃里。
宫子羽只觉口中苦涩异常,令人作呕的味道在升腾。
“呕!”
“欸!别吐”金繁见状上前点住他的穴道,让宫子羽的动作僵在原地。
敲门声响起,陌生男声传来。
“羽公子,长老有请。”
金繁立马将宫子羽穴道解开,催促他穿衣出门。
一路疾行,来到长老院。
“见过几位长老,不知找我何事”宫子羽规规矩矩地问候。
“子羽啊,明天你就正式成为执刃了,但在成为执刃之前你还得经历一件事。”花长老温和开口。
“不知是何事?”宫子羽疑惑。
花长老将宫子羽领进屋内,金繁留在外面。
一进屋宫子羽就看见,父亲的遗体正跪坐着,后背裸露,背上写着密咒。
“子羽,来”花长老招呼宫子羽脱下外袍,露出后背。
宫子羽见状明白了,这是执刃必须保守的秘密,如今也要刻在他的背上了。
雪长老拿着特制墨笔,在宫子羽背后写着,刺破皮肤留下痕迹。
原来会这样痛吗。宫子羽心中苦涩,每一笔落下,背上就火辣辣的疼,也好像无形的枷锁在一点一点被戴上,压的他快喘不过气来。
“成为执刃后,你将再也不能离开旧尘山谷,一生守护这里。”花长老的话好似警钟,振聋发聩。
宫子羽只觉自己好似耳鸣一般,周遭都是尖锐的声响,思绪如潮水胡乱拍打。
他逡巡着屋子,想着。
他再也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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