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姑娘,你似乎十分的怕我?”宫尚角看向坐在一旁认真描红的锦瑟,问道。
从进门到现在,都快大半个时辰了,锦瑟只有最开始行礼的时候唤过宫尚角一声“宫二先生”,剩下的时间均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若不是宫远徵时不时的回头看锦瑟一眼,宫尚角都快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锦瑟。
“是呀?瑟瑟,你为何这么怕我哥?”
宫远徵也觉得奇怪,刚开始的时候因着他出手误伤过她,锦瑟怕他也很正常,不过很快锦瑟就又不怕他了,在密道里的时候她都敢吼他了。
而他哥又没有出手伤过她,锦瑟为何会这样的怕他哥,难道是他哥长得比较吓人?
也没有呀,他哥长得非常帅气呀!
闻言,锦瑟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宫尚角和宫远徵兄弟俩,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儿之后才讷讷的说道:“我小时候,宫二先生曾去我们村收过租。”
“所以呢?”宫远徵一脸好奇的看着锦瑟,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锦瑟又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宫尚角,见他似乎并没有想起来,只好继续说道:“我们村有个破皮无赖,整日里游手好闲,他家的地里,草长得比人都高,自然收不了多少粮食,
但宫门来收租了又不能不交租,他就想了个办法,往粮食里掺沙土,后来宫二先生发现了,就直接给了他一脚,将他踢到了墙壁里。”
说到这里,锦瑟又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宫尚角,接着说道:“交租那日,我爹正好也带我去看了,我亲眼看到宫二先生把人给踢飞了起来,然后我就吓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而且自那以后,我们村里的大人就喜欢拿宫二先生来吓唬小孩儿,若是谁家的孩子太顽皮了不听话,大人就会说,‘你再不听话,宫二先生就要来踢你了,将你踢到墙上去,扣都扣不下来’。”
“噗呲”
宫远徵很想对天发誓,他本不想笑的,可是锦瑟说的话实在是太好笑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呀!
“哈哈哈哈…”
宫远徵大笑了起来,笑的牙都露出来了,直到宫尚角凉凉的看向他,他的笑声才戛然而止。
“下游村嘛?”宫尚角开始回忆,他年少时的确随父亲去过镇外的村子里收租,也的确教训过不好好交租的佃户,不过他不记得自己见过锦瑟。
不对,他是见过锦瑟的,父亲带他去收租之事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锦瑟也就只有六岁吧。
六岁的女娃娃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那区别不是一般的大,他之前没有认出来很正常。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哭得震天响的小丫头”
宫尚角隐约记起锦瑟来了,毕竟在下河村那么个地方,在一群泥孩子中间猛地见到穿的干干净净、长得白白净净的锦瑟,想要完全忘记还是不可能的,
“后来,我给了你一包麦芽糖,你吃了糖之后就不哭的事,你还记得嘛?”
“不是麦芽糖是糖人”锦瑟又不是真的小孩儿,她怎么可能忘记,“老宫主让宫二先生你把糖人给我,宫二先生你还不愿意呢,说是要带回去给徵公子吃的,
后来还是老宫主不高兴了,你才非常不乐意的将糖人给了我,我那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糖人,可高兴了,根本就不舍得吃,放了很久,糖人都快化了,才不舍得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