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是被手上的刺痛感疼醒的,猛地睁开眼,她发现宫远徵正蹲在她的面前,捧着她的右手在给她修剪那两个别了的指甲,而她自己则正被宫尚角抱在怀里。
“瑟瑟,你醒了?”宫远徵见锦瑟醒来,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来。
锦瑟不懂,宫远徵缘何看着她还能笑的出来、还有心思为她修剪别了的指甲,宫尚角又怎会还肯抱着她,他们不是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嘛,他们不是都知道她是无锋的少主了嘛?
猛地从宫远徵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锦瑟正想从宫尚角的怀里起身,却被他一把扣住了后颈,尤其是他的食指正好不偏不倚的按在了她的大椎穴上,让她顿时就失了力气,又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瑟瑟,是我弄疼你了嘛?”锦瑟身上裹着厚实的斗篷,宫远徵并没有看清宫尚角的动作,只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锦瑟,忙一脸歉意的捧起锦瑟的手低头吹了吹,又耐心的解释道:
“瑟瑟,你这两个指甲别了,必须得修剪好,要不然会很疼的,你先不要动,我马上就好了,我会小心些不再弄疼你的。”
“放开!”
这话,锦瑟既是对宫远徵说的,也是对宫尚角说的。
“瑟瑟?”锦瑟脸上冰冷的表情吓到宫远徵了,锦瑟何曾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过话,让他不由的松开了握着锦瑟的手。
一得了自由,锦瑟立刻一手撑地,一手挥开了宫尚角扣在她后颈上的手,从宫尚角的怀里挣脱了出去,警惕的看向他们。
“金繁,你看到了没有?”宫紫商一把紧紧搂住金繁的胳膊,看着锦瑟一脸又震惊又害怕的说道:
“刚刚锦瑟的眼神好吓人啊,就像尚角哥哥平日里看人的眼神一模一样,让人不寒而栗啊,看的我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之前去月宫的时候还冷着一张脸骂宫子羽是废物,也好吓人的,关键是她骂的时候,我竟觉得她骂的好对呀,一点儿想要反驳的念头都不敢有。”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宫子羽忍不住出声,不过他也觉得锦瑟骂他废物的时候,真是像极了宫尚角。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两个人待得久了,不说一言一行、行为习惯,就连眼神都开始相像了?
他和阿云什么时候也能开始像这般相像呀?
“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靠在我这边的肩膀上啊?我这边的肩胛骨被锦夫人一脚踢碎了,你这样,我很疼的”金繁一边抬手把宫紫商的脑袋推开,一边说道:
“你是没看见锦夫人她轻笑着将寒鸦柒全身的骨骼一寸一寸踩碎的模样,那才叫吓人呢,跟徵公子附体似的,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后脊发凉。”
“嗯嗯”月长老坐在金繁的旁边,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也看见了,身为医者,他最清楚全身的骨骼一寸一寸被踩碎能有多疼,却又偏偏死不了,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实在是太骇人了。
他原本以为这样折磨人的手段,只有宫远徵才最擅长,没想到锦瑟做起来也是分毫不差。
听到宫紫商、宫子羽、金繁他们的说话声,锦瑟这才注意到她正在执刃大殿内,周围除了他们以外,还有雪长老、雪重子、雪公子、花长老、花公子等人,宫门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