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喝完药,自会有侍女进来收走碗筷杯碟,到该起床或是就寝的时候,也会有侍女进来服侍她梳洗,可是这些侍女却没有一个是她脸熟的,甚至她们都不会开口与她说一句话。
锦瑟知道,这些侍女定是宫尚角从别处调来的,他在防着她,防着她会从熟悉的侍女那边打探叶欣葵(上官浅)的消息,或是防着她会让熟悉的侍女放她离开。
可是他真的没有必要如此,她顿顿喝着那压制内力还会使人虚弱的毒药,她就是想跑、想去救叶欣葵(上官浅)都是不可能的,他又何必如此谨慎的防着她。
房间里,再一次暗了下来,锦瑟知道天又要黑了,她的梦魇又要来了,可是她已经没有前两日的不安了。
不安又如何,她就是再不安,房间里也不会有灯,而没有灯,等到她的眼睛看不见之后,她的梦魇肯定就会随之来临。
而梦魇,那本就是她上一世的罪孽,既然赎不清,受尽煎熬也是她活该的。
宫尚角一直在等,等天黑,等到天黑之后,他又一次来到了房门前,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打开房门之后,他就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黑,他又一次看到锦瑟缩在床角那里,她这是怕黑了吧?
但宫尚角仍旧没有让人送灯进来,只是关上门之后,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而后伸手将锦瑟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拥抱、亲吻、抚摸,而后疯狂,锦瑟的乖顺几乎让宫尚角忘乎所以,但等到情潮褪去之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不是不想留下,而是不敢留下。
他不敢面对锦瑟,更不敢面对她可能的冷漠和伤害。
宫尚角的再次到来,让锦瑟感到意外,他的亲近、他的渴望,更是让锦瑟感到意外,明明他这次并没有喝醉,那为何还会来、为何还会想要和她欢好,他不是厌恶她嘛?
锦瑟想不明白,也并不准备去深究,她贪恋宫尚角身上的温暖和此刻的陪伴,哪怕他不与她说一句话,但他的存在能让那可怕的梦魇远离她,这就足够了。
所以,她任他解开了她的衣衫,任他拥抱她、亲吻她、抚摸她,行夫妻之实、尽鱼水之欢。
可明明那样的热烈、那样的亲密、那样的缠绵,到最后他还是要离开,锦瑟都忍不住伸手去拉他的衣摆、去挽留他了。
“别走…我怕…”
宫尚角感觉到了锦瑟的挽留,也听到了锦瑟说的话,可是他不敢回头、不敢留下,仍旧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这一次,锦瑟没有再哭,心已经冷透了,又怎么再哭的出来。
眼泪从来都是流给在乎的人看的,既然已经没有人在乎了,那也就没有流泪的必要了。
慢慢将自己蜷缩起来,锦瑟任由黑暗吞没自己,再一次坠入梦魇之中,没有一丝的挣扎。
待到太阳升起,眼睛开始恢复,锦瑟平静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找出藏在床榻底下的小瓷罐,就着隔夜的冷茶,喝下了月桂花茶。
茶冷、身冷、心更冷,但若是心中再无一丝期待,那么也就不怕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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