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刚踏出房门,林大夫就将自己的药箱狠狠砸在了宫远徵的身上,又痛斥道:“徵公子,你怎么能这么做?下蛊,你竟然给夫人下蛊,夫人还怀着身孕呢,你想吓死她是不是?”
林大夫是个心软又好脾气的,与他的亲弟弟小林大夫一般,要不然他们兄弟俩也不会推荐锦瑟进宫门选亲好换取聘礼,可是如今他却是后悔了,他怕自己当初的好心反而害了锦瑟,害了一个好人家的孩子。
费大夫比林大夫更精明一些,虽他也察觉到了锦瑟的体内有蛊虫的痕迹,可是他并不觉得是他家公子宫远徵将锦瑟吓得差一点小产,从刚刚一系列的反应来看,他更怀疑宫尚角。
这位角公子虽一向稳重可靠,可刚刚他是站在外面的,而他家公子却能握着夫人的手,甚至夫人还反过来安慰了他家公子,这样比较之下,怎么都是角公子的嫌疑比较大。
“角公子”费大夫没有对着宫尚角发火,反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只是等他行完礼,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比那刮骨刀还要狠上三分,
“我老费也听说过,夫人是宫门给了一千两银子的聘礼半买半嫁进宫门的,可她如今已经跟了你和我家公子兄弟俩了,已经是宫门的夫人了,你们就得好好待她啊,将她当成你们的妻子而非一件玩物。
况且按着宫门的规矩,就算是随便一个侍卫或是侍女犯了错,尚且不会轻易要了人命,更何况这是你们的夫人。买人不买命啊,角公子这点道理,你总是懂的吧,若是夫人真的早夭死在了宫门,你又要如何向她的家人交代啊?”
宫尚角的脸一片死白,对于费大夫的明嘲暗讽,他无话可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伤害了锦瑟,是他罪该万死。
“角公子、公子”林大夫也不是傻子,费大夫的话,他听到了,宫尚角的反应,他也看到了,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不过他仍旧不觉得他家公子是无辜的,“二位若是不能善待夫人的话,就让夫人离开宫门,放她回家去吧,那一千两银子我替夫人还给宫门。”
“费大夫、林大夫,你们!”宫远徵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却又偏偏无法发火,“瑟瑟是不会离开宫门的,她答应过我她不会走的,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就夫人那种情况,她腹中的孩子还能怀到几时?”费大夫给了宫远徵一个白眼儿,毫不客气的怼道,“请公子高抬贵手吧!”
“你!”宫远徵被怼的哑口无言,经过刚刚的那一通兵荒马乱,他的确是更没有把握保住锦瑟腹中的孩子了,也许,是时候做最坏的打算了。
面对费大夫和林大夫的连连诘责,宫尚角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是望着那扇半开半合的房门出神,他知道他大概是再没有资格踏进那扇门了,没有资格,更不配。
“唉~”狠狠大骂了一通之后,费大夫看了一眼自家一脸难过的公子,又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角公子,终是长叹了一口气,心软了,转向林大夫劝说道:“老林,先别气了,你去熬安胎药,我去熬安神药,好歹先让夫人好起来再说。”
林大夫能如何,他只是一个大夫,还是宫门的大夫,他还真能替夫人出头做主不成,只能弯腰捡起自己的药箱,跟着费大夫一起去熬药了,不过临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剜了宫尚角和宫远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