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在大殿外找到冲菊的时候,冲菊正抱着柱子默默流泪,等他看到宫尚角之后,就直接哭出了声,跟死了爹娘似的。
好吧,宫尚角明白了,冲菊看似没有喝醉,其实是喝醉了的,要不然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冲菊先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哭成这副鬼样子。
“冲菊师兄”看着冲菊哭成这样,宫尚角头一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试探着问道:“冲菊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
“宫二,亏我将你当成至交好友、莫逆之交,可你为何要娶我师妹啊?”冲菊看着宫尚角,就像是看着仇人似的,若是眼睛可以瞪死人的话,他都恨不得将宫尚角瞪死算了,
“我的兰兰啊~我的小兰兰啊~你为何这么小就嫁人了~还嫁的这么远啊~你知道师兄来一趟要多久嘛,要半个月啊~半个月啊~”
虽然知道锦瑟如今过的很好,可是冲菊还是止不住的难过与愧疚。
他恨啊,恨自己与锦瑟相认的太晚,恨姑苏与旧尘山谷离的太远,也恨宫尚角的本事太大、宫门的实力太强。
若是宫尚角的本事差一些,宫门的实力弱一些,他就能直接将锦瑟带回姑苏,再让宫尚角倒插门进他们依兰山庄,这样他也就能一直看顾着他的小依兰了。
可反过来再一想,若是宫尚角真的那么差,他的小依兰大概就看不上他了,更不可能嫁入宫门,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至今都无法相认。
想过来想过去,冲菊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抱着柱子哭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也让宫尚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冲菊和锦瑟可真是亲师兄妹啊,这不哭则已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习惯可真是一模一样啊。
不过呢,锦瑟哭起来是惹人心疼、惹人怜爱,冲菊哭起来却是惹人嫌弃、惹人惊惧,看着他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模样,宫尚角都有些不想和他做朋友了。
“金复”宫尚角不想再和冲菊多说一句话了,他和醉鬼没什么好聊的,“你把冲菊先生带回角宫去,记得给他灌一碗醒酒汤。”
“是”金复从一旁的假山后走了出来,拉下冲菊抱着柱子不放的手,就将他往外拖去。
相比于冲菊的鬼哭狼嚎,醉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宫远徵就乖巧了很多,直到木城将他抗回角宫,他都没吵没闹过。
“远徵,远徵你醒醒,喝了醒酒汤再睡好不好?”看着宫远徵双眼紧闭却皱着眉头、一副很难受的模样,锦瑟不由得心疼了,“远徵,你听话,先醒一醒好不好,喝了醒酒汤就不难受了。”
宫远徵吃力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榻边的锦瑟,突然就觉得委屈了,伸手抱住锦瑟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就小声的哼哼唧唧了起来,
“瑟瑟,我好难受啊,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一晚上了,你都没怎么理睬过我,是觉得我不好看了嘛,所以你才不看我的?”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该一直看着你的,是我错了还不行嘛?”锦瑟也深谙和醉鬼说话说不通的道理,只哄着宫远徵说道:“远徵,你先把醒酒汤喝了好不好?喝了醒酒汤,你就不难受了。”
“我不要喝醒酒汤,醒酒汤不好喝,我要亲亲,瑟瑟,我要亲亲,你亲亲我。早上的时候,你亲了哥哥却没有亲我,你偏心,说好的一碗水端平的,你端平了嘛?”
醉猫开始翻旧账了,在他翻出更多的旧账之前,锦瑟赶紧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大口,而后吻上了宫远徵的唇,将醒酒汤给他喂了下去。
至于之后嘛,自然是往床榻上滚了,醉猫好不容易抢到了鱼,再想让他放手把鱼让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