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锦瑟再次醒来时,原本睡在她身边的宫远徵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坐在床榻边的人竟是宫尚角。
宫尚角见到锦瑟醒来,顿时就轻笑了起来,又轻问道:“瑟瑟,你醒了,还疼得厉害嘛?”
宫尚角的笑那么温柔,让锦瑟不由得点了点头,只是点头的动作又让她疼了起来,也就是这疼让她从宫尚角的温柔中清醒了过来。
宫尚角不该出现在她的房间里,更不该出现在她的面前,锦瑟皱着眉头想要往床里缩去,可是她一动就又疼的更厉害了。
“瑟瑟,你别动,很疼对不对?”见锦瑟一动就皱眉,宫尚角就知道她仍是疼的厉害,不由得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瑟瑟,你想要什么,你说…别说,千万别说话,你现在还不能说话,你眼神示意我就好。”
我想让你离开我的房间
锦瑟不动了,她也是怕疼的很,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那般了解锦瑟,怎么可能看不懂锦瑟眼中的拒绝与不安,她想让他离开,她怕宫远徵知道他们两个又见面了,她怕宫远徵会因此难过。
这样的认知,让宫尚角不由得失落,却又不知道该对锦瑟说些什么。
不过他是不会再让着宫远徵了,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差点儿失去她的事了,他再不会放她离开他了。
就在锦瑟看着宫尚角,希望他快些离开,而宫尚角故作不知,只是温柔的看着锦瑟之际,宫远徵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推门进来了。
“哥,瑟瑟醒了嘛?”
“醒了”宫尚角的目光终于从锦瑟身上离开了,看向了从门外进来的宫远徵,“远徵,药熬好了,蜂蜜水也调好了嘛?”
“都弄好了”宫远徵端着托盘走到床榻边,低头看向床榻上已经睁开眼睛的锦瑟就是一笑,“瑟瑟,你醒了,喝药好不好,喝了药你能稍微好受点儿。”
说完,又对着宫尚角说道:“哥,你扶瑟瑟起来,小心点儿,别晃着她脖子,她会疼的。”
“好”宫尚角点了点头,一手托着锦瑟的后颈,一手托着锦瑟的腰,将她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没有弄疼锦瑟一点儿。
被宫尚角半抱起来的锦瑟,惊得差点儿叫出声来,宫尚角他怎么敢,还有宫远徵他又是怎么回事。
锦瑟脸上的震惊,宫尚角、宫远徵两兄弟都看见了,却又都默契的装作没有看到。
“瑟瑟,来,张嘴,我喂你喝药”
锦瑟怕苦,喝药从来都是一口闷的,可是如今宫远徵可不敢让锦瑟这么喝,拿着勺子准备一勺汤药一勺蜂蜜水的喂她喝。
锦瑟的脖子很疼,那人虽没有掐断她的脖子,可是她的气管和食管都受了重伤,就连呼吸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吞咽汤药。
宫远徵用勺子一小勺一小勺的喂着锦瑟,每一口咽下的汤药或是蜂蜜水都会如刀子一般在她的喉咙里割一下,疼得她不住的轻颤,额上、背上更是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锦瑟怕苦却是从来不怕喝药的,而这一次,她不过喝了一半,就疼得实在是喝不下去了,不肯再张口继续喝药。
“瑟瑟,我知道你疼,可是不喝药,你的伤会好得很慢,你听话,把药喝完好不好?”宫远徵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锦瑟。
“瑟瑟,你乖一些”宫尚角一直抱着锦瑟,他比宫远徵更清楚锦瑟到底有多疼,“你若是实在疼得厉害的话,你就掐我的手,这样也许能好受些。”
锦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自然知道喝药才能尽快好起来的道理,她只是太疼了才不想喝,可是宫远徵和宫尚角又这么哄着她,她也不能真的像个小孩子似的耍赖不肯喝药。
咬了咬唇,锦瑟到底还是张口将汤药全都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