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她的确是有些饿,只是宫远徵端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会是奶糊糊吧?
“瑟瑟,这是用牛乳熬的米糊糊,你试试看能不能吃,若是不能吃的话,我再让膳房给你做别的”
牛乳熬的米糊糊?那不就是奶糊糊嘛。
没长牙的奶娃娃才吃这个呢,她又不是奶娃娃,宫远徵他就不能给她端碗稀粥来嘛,她想喝粥,不想吃奶糊糊。
见锦瑟没有眨眼,反而对他端来的米糊糊一副颇为嫌弃的模样,宫远徵有些懵,“瑟瑟,你不想吃米糊糊嘛,那我让膳房给你做别的,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吃什么都行,只要不让她吃奶糊糊就行。
不过想了想,锦瑟还是眨了眼睛,倒不是她突然又想吃奶糊糊了,只是她不想再折腾,随便吃点儿东西能填饱肚子就行。
“瑟瑟,我扶你起来”
宫尚角伸手,想要将锦瑟半抱起来,只是他的手还没有伸到锦瑟的颈下和腰后,他的手就被锦瑟轻轻推开了。
在宫尚角的错愕中,锦瑟强忍着颈间的疼,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又靠在了床头上。
“瑟瑟?”宫远徵也略有些错愕的看向锦瑟,不懂锦瑟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推开他哥的手。
只是还不等他错愕完,锦瑟已经伸手从他手中的托盘里拿过了那碗米糊糊,自己吃了起来。
锦瑟吃得很慢,哪怕米糊糊很好吞咽,她还是需要很久才能将每一口米糊糊咽下。
同时,她还很疼,疼得她又忍不住开始冒冷汗,自己勉强坐起来与宫尚角拖着她的脖颈半抱着她时是不一样的,可是再疼她也宁愿自己坐着。
宫远徵不懂锦瑟此刻的倔强,可是宫尚角却是懂的,锦瑟这是在避嫌。
她不想在宫远徵的面前,与他有更多的接触,也不想在他的面前,与宫远徵有更多的接触。
她不想伤害他们中的任何人,所以宁愿自己忍着疼坐起来吃东西。
这样的认知,让宫尚角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更是突然意识到,上元灯节那晚他失手伤了宫远徵之事,只怕在锦瑟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哪怕宫远徵的伤早已完全康复,哪怕宫远徵从未怪罪过他这个当哥哥的,可是锦瑟的心中怕是怪他的,说不定她也同样怪着她自己。
“瑟瑟,还是我喂…”
见锦瑟吃得艰难,宫远徵心疼的不行,伸手想去拿走锦瑟手里的那碗米糊糊,却被宫尚角一把按住了手,“远徵,瑟瑟她想自己吃,你还是先去熬药吧,等瑟瑟吃完了饭正好可以喝药。”
“可是…”宫远徵看向锦瑟,而锦瑟则对着宫远徵笑了笑,“那好吧,我先去熬药,哥,你看着瑟瑟。”
“好”
宫远徵出去了,宫尚角就那么坐在床榻边看着锦瑟一点一点艰难的吃米糊糊,就在锦瑟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他突然开了口,只听他说道:“瑟瑟,我与远徵是亲手足。”
宫尚角与宫远徵自然是亲手足,宫门之中,他们两个最是亲近不过。
锦瑟隐约明白宫尚角之所以突然说这句话,这是想告诉她,他和宫远徵不会因为她而反目,可是光有这句话是不够的,或者说,这句话本身就是错误的。
她早已选择了宫远徵,宫尚角不是不知道,他为何还要来动摇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