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宫门,便又要喝那解瘴气之毒的白纸金草茶。
月杳端起杯子,眉头微蹙,看着杯中清亮的药茶,迟疑了片刻,干脆仰头一饮而尽。
好在有宫远徵的贴心,送来药茶的时候,还多送了一包蜜饯果子。
月杳口中含着一枚蜜果,抬眼打量着眼前陌生的婢女。她是宫门的人,也是宫尚角挑选来侍候月杳的。
月杳心思百转,揣度着宫尚角的意思,是有真心找人来照看她之意,也或许有盯着她的举动的意思。
月杳并不恼宫尚角对她心有猜疑,毕竟她也没有完全的信任着宫尚角。她的身世,她的秘密,月杳还没有想要和宫尚角和盘托出的想法。
就像是宫门里的秘密,宫尚角也不会主动的和月杳说起一样。宫门是宫尚角的底线,天机阁也是月杳的底线。
月杳初心未变,即便是她现在对宫尚角动了心。可一旦她怀孕,她还是会选择回天机阁。
月杳看着垂下头从不直视她的侍女,月杳观察了她的举止行为,是个稳重的:“你叫什么?我该怎么唤你?”
侍女低着头:“角公子说了,奴婢是来侍候夫人的,以后便是夫人身边的人,由夫人赐名。”
月杳看着侍女,却没有在说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月杳放在桌上的左手,食指轻轻的敲着杯沿,漫不经心的开口:“既是如此,那你以后就叫白芷了。”
白芷头低的更深了,恭敬道:“是,白芷谢夫人赐名。”
月杳轻笑:“谁让你称呼我夫人的?是宫尚角吗?”
白芷低头:“角公子吩咐奴婢照顾好夫人,在奴婢心里,夫人便是角宫的女主人。”
月杳抬眸,饶有兴致的看着白芷,这个侍女,有意思。
月杳垂眸,伸手又捏了一块蜜饯,咬了一小口果肉,酸甜可口,她很是喜欢。
月杳将蜜果吃完了,才开口道:“这几天就辛苦你一下了,我对宫门的有些规矩并不熟悉,你既是宫门的人,有些事情还要请你多多照顾了。我对身边的人一贯和气,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情便好。我喜欢聪明人,最讨厌的是自作聪明的人。侍候在我身边,允许你多看,多听,但不要擅自揣度。若是你犯我忌讳,我便留不得你。到时候,即便是宫尚角,他也护不住你。”
白芷神色一变,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缩颤了一下。她熟悉月杳听似漫不经心,慵懒的语气之下,其实是身居上位者的淡漠。
白芷的头低的更狠了,“是,奴婢会管好自己的。”
月杳淡淡一笑,伸手提起桌上的茶水壶给自己添了一杯温水,抿了一小口,淡了口中的甜味。心中却是在思索着宫门的女客院。
哑奴和青女都还在女客院中,月杳倒是很放心她们两个人。
青女虽然行事活泼稚嫩了些,但有哑奴沉稳,能管的住青女。论武艺,哑奴可以单挑无锋的魍刺客。论医毒,哑奴和宫远徵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月杳想的最多的不是青女和哑奴,而是女客院中的一众新娘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