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寒风萧萧,室内暖意如春。
宫远徵两手托腮,好是烦恼。
他怎么还是诊不出月杳姐姐的脉象啊!!
月杳双手捧着热茶,小口的喝着,对宫远徵这几日规律的来给她诊脉这件事,已经看开了。
有些事,月杳能对宫尚角坦白,对宫远徵,却没有说太多。
不是月杳不信任宫远徵,只是小孩儿心性还是简单了些,有时候喜怒不加掩饰,明显的挂在脸上,很容易让人看出端倪。
就比如此刻,宫远徵满脸的疑惑不解,还有着明显的不服气。他都好奇了几天了,可依然得不到原因答案解惑,心里自然是烦恼的。
月杳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眸看向宫远徵,神情无奈:“好吧,我告诉你原因,你之所以诊不出我的脉象,是因为我服用了一种,嗯...算是蛊吧。”
“蛊?”宫远徵歪头,相对于震惊,他更多的是好奇:“什么蛊?”
宫远徵又想了月杳的话,蛊好像是她自愿下的。
宫远徵皱眉:“对姐姐会有危害吗?”
宫远徵突然就想起了哥哥体内的蚀心之月,他是亲眼见过哥哥非常痛苦的样子的。想到月杳姐姐也可能会痛苦,宫远徵的神情都紧张担忧的不行。
月杳眼见着宫远徵的脸上变颜变色的,虽不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但也能看懂他眼里的担忧。
月杳忙开口解释:“蛊虫是我家族里育养的,不会对我有危险的。”
宫远徵忽略了月杳说的家族,只是对蛊虫没有危险而怀疑:“都是蛊虫了,怎么会没有危险呢?是药还有三分毒,莫说给一个正常人的体内下了蛊虫,一定会有损益的情况的。就像我哥.....”
宫远徵察觉自己失言,忙捂着嘴不敢再说。
这下轮到月杳好奇了:“你哥怎么了?”
宫远徵纠结,眼里满是懊悔。都怪他一时嘴快,差点把哥哥的秘密说出来了。可宫远徵觉得给月杳姐姐说了也没关系,但又怕月杳姐姐知道后会忧心。
毕竟,现在月杳姐姐怀着身孕,孕妇是不能忧虑的。
还有,宫远徵觉得,哥哥的秘密,还是让哥哥自己和月杳姐姐坦白才好。宫远徵觉得自己若是背着哥哥给月杳姐姐说关于哥哥的秘密,很是不好。
宫远徵眼神躲闪,不敢看月杳,更不敢再说话了。
月杳见宫远徵吓的都不敢和她对视了,也是觉得好笑:“你刚才是想说你哥哥中了蚀心之月的毒的事吗?”
宫远徵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月杳:“你?你知道!”
月杳点点头:“如果你想说的是蚀心之月的事情的话,嗯,我知道。你哥哥告诉我了。”
宫远徵张着嘴,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难为他刚才还心虚愧疚呢,原来哥哥早就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月杳姐姐啊。
不过转头想想,也是,哥哥和月杳姐姐现在是夫妻嘛,不是都说夫妻同心,所以,哥哥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月杳姐姐,也没什么惊讶。
反倒是宫远徵自己心里有些酸酸的,有种哥哥不是他一个的哥哥的感觉了。
有一瞬间,宫远徵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月杳见宫远徵的神情突然变得落寞,也猜不出这孩子又在心里想啥呢,伸手在宫远徵的面前挥了挥,“远徵,想什么呢?”
宫远徵回神,眼里还泛着红,委委屈屈的模样让月杳看的心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月杳变得越发的敏感,今早出门看见院子里的落叶,她都忍不住伤感一番,更莫说现在看见宫远徵委屈了,月杳忍不住的就落了眼泪。
宫远徵看傻了,反应过来月杳姐姐哭了,手忙脚乱的去找帕子给月杳擦泪,心里更是紧张的不行:“姐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怎么哭了啊?要不,要不我送你去医馆吧!”
宫远徵回头就想喊着门外的侍卫去请医师,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就是医师。
月杳拿出随身带的帕子,擦了擦眼泪,很是不好意思,忙开口给宫远徵解释:“不用,我没有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最近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有些过于敏感了。”
宫远徵倒是在医术上看到过关于女子怀孕后的一些医学常识,可实际经验为零,月杳姐姐还是他接触的第一个有孕的女子,让他有些崩溃的是,月杳姐姐的脉象根本就不是他看的医书上写的那样,上手一诊就能清晰的诊断出是滑脉。
宫远徵见月杳姐姐真的没有难受,不舒服的样子,又想到了之前说的蛊虫。
宫远徵真的好奇死了:“那月杳姐姐说的蛊是什么啊?为何它能改变你的脉象啊?”
月杳眨眨眼,面带为难之色。
她该怎么解释,媚果的最大的效果就是为了助她容易的怀孕呢?
月杳想了又想,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真正的原因。面对宫远徵好学的追问,月杳也只得含糊道:“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嗯,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去找哑奴询问。她也是精通医术的,而且她是知道怎么给我诊脉的。你若想学,可以问问她的。”
宫远徵想想哑奴,不会说话,只那个用手语沟通。但是,宫远徵不会手语啊。
正此时,哑奴进屋来,来到月杳面前,用手语比划道:“小姐,门外月长老说要见您。”
宫远徵看不懂哑奴的意思,但是月杳明白:“月长老?他要见我?”
宫远徵诧异的回头看向月杳:“月长老要见姐姐?为何?”
月杳也想问原因呢,哑奴摇头,用手继续说道:“月长老没有说原因,只是说了想要见一见您。”
月杳歪着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好想知道了月长老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了。
月杳转过头看向哑奴,说道:“让他进来吧。”
哑奴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宫远徴回头看着月杳,满心的怀疑:“月长老,他怎么会突然要来见姐姐啊?姐姐应该还没有见过后山的月长老吧?”
月杳点点头:“是还没有见过,不过我听说过月长老。”
宫远徴心里怀疑月长老会别有意图,担心月杳姐姐又危险。
“不如推辞不见了,等着哥哥回来让哥哥去询问月长老到底是何意图。”
月杳抬眼盯着过来的一身白衣的清俊男子,看着年龄也不是很大,却已经是半头的白发。
“推辞是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来了。”
宫远徴心里一紧,顺着月杳姐姐的视线转过头,正好和月长老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