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杳随意的坐在角宫的寝殿门口,身后的房门紧闭,却依然能隐约听见房里隐忍的痛苦闷哼声。
月杳抬头望着屋檐,角宫的屋檐下空荡荡的,不似徴宫,宫远徴会在屋檐下挂起各种好玩的又好看的,比如有风吹来就会叮当响,悦耳动听的风铃,或者夜幕下随风轻轻摇曳闪烁的花灯。
徴宫的寝殿外的庭院,有一棵不知年岁的大树,四季常青,枝干蔓延遮住了庭院中的大半个天。
月杳喜欢在午后,冬日阳光正暖的时候趴在木栏边,慵懒又惬意的抬头,眯着眼去数被阳光穿透着枝干叶缝的光线,一缕缕,一道道,倾斜撒向人间。
而恰此时,身旁还有宫远徴相伴。他就坐在一旁的桌前,脊背挺得笔直,眉眼平和,专注又认真的研究着自己的事情,或是思索着配药,或是专注着拼组榫卯结构,又或是执笔写写画画,安静又认真。
每每此时,自己玩累又或是觉得无聊,困倦了的月杳就会一点点的蹭到宫远徴的身边,挨着他坐着,觉得困了就歪头靠在宫远徴的肩膀上,有时候也会直接躺着,将宫远徴的腿作为头枕,心安又踏实的小憩一阵儿。
无聊又不困的时候后,月杳也会挨着宫远徴身边坐着,安静的不打扰宫远徴做事,有时候会看着宫远徴做自己的事情,看累了,觉的无趣了,月杳就会出神的想一些关于自己,关于别人,无关任何人的天马行空的事情,偶尔也会调皮,抓着宫远徴的头发玩。
宫远徴的小辫子编的整齐又细致,辫子里还缠着精致的银饰小铃铛,拨一下,叮叮当当的响,月杳偏爱勾着宫远徴的小辫子把玩,摇晃着铃铛脆声的响。
宫远徴也不觉得烦,无底线的宠溺的态度让月杳有点恃宠而骄,玩着宫远徴的头发,辫子拆了又编,反复如此,月杳玩的乐此不疲,而宫远徴也由着月杳,即便自己的事情早已经做好了,也会依旧端坐着让月杳摆弄他的头发。
甚至,当月杳编好了小辫子后,还会让宫远徴看了评价,宫远徴从来都不吝啬对月杳的夸赞,喜欢二字说的毫不犹豫,也从不敷衍。
宫远徴真心喜欢,喜欢月杳对他的亲昵,喜欢两个人独处时的温馨和甜蜜,就算不开口,不说话,只要月杳在他身边,宫远徴就觉得安心的满足和喜欢。
宫远徴和月杳之间的相处,是慢慢升温的情感,相互的喜欢,看起来似乎很平淡,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惊天动地,也没有什么山崩地裂的爱恨纠葛,腻味的缠缠绵绵,有的是你看我一眼,我回你一笑,两人就都会一样觉得如食蜜糖般的甜,心中很是满足,又觉得便是如此一生相伴就很好很好了。
月杳托着腮神游般的胡思乱想着,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响,宫远徴打开房门,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门口石阶上的月杳。
宫远徴跨步走上前,俯身握住月杳的胳膊,语气带着关心的责备:“地上寒凉,久坐伤身。”
月杳闻声回神,抬头看见宫远徴出来了,很是开心,被他拉着起身,月杳先问:“你哥哥怎么样?蛊虫取出来了吗?”
宫远徴眉眼间都是轻松,轻轻一笑:“取出来了,还要多谢你的帮忙呢。”
若不是月杳说的方法,宫远徴还不知道怎么取出蛊虫呢。
月杳眉眼弯弯,也是开心:“谢什么,我喜欢你,我们早晚都要成一家人。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再说了,别的我不一定会,我会的你若有需要,我绝不会推辞不帮忙的。对了,你取出来的蛊虫还活着吗?长什么样?它到底什么作用啊?”
月杳对中在宫尚角身上的蛊虫充满好奇,她第一次见到宫远徴,靠近他时候,月杳的玉葫芦里就有了反应,月杳能确定的是宫尚角体内的蛊虫攻击性很弱,月杳猜测宫尚角身上的蛊虫应该只对宫尚角有用。
不过,月杳观察宫尚角,没有中毒,没有体弱体虚的症状,反而健康的很,内力深厚,武功最强,月杳都要怀疑宫尚角体内的蛊虫是对他有利的啦!!!
不过,宫远徴听月杳说,可以解蛊时,还是坚决的决定要为哥哥取出体内的蛊虫。
虽然月杳觉得不用,但是宫远徴态度坚决,宫尚角也同意,月杳就教着宫远徴如何取蛊。
蛊虫取出来后,竟然没死,还活着。
宫远徴也很惊奇,按照月杳说的,将蛊虫引到玉瓶中。之后,宫远徴好对蛊虫进行深度的研究。
宫远徴将装有蛊虫的玉瓶拿出来给月杳看,月杳捏着小小的玉瓶在光下看了又看,感觉瓶子里的蛊虫笨笨的,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一点都不活跃。
所以,还是自己的蛊虫好玩。脾气暴躁,但是它超活泼,还听话的很。
这么一对比,月杳就对别的蛊虫不感兴趣了,把瓶子还给宫远徴,想起来宫尚角:“你哥哥怎么样啊?”
心口处引出来的蛊虫,其过程确实有些痛苦。但哥哥都忍受了。
“我给哥哥开了药,有安神的作用。蛊虫取出来后,对哥哥的内力还是有些反噬的影响。哥哥现在睡着了,等他休息好了,再看情况。”
月杳点点头,蛊虫就是这样,易中难取。
不过,最后完好的取出来就好。
月杳有些好奇:“你哥哥怎么被中的蛊虫啊?”
月杳觉得依着宫尚角那么冷静理智又强大的人,不应该被人算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