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徵宫到羽宫,月杳从未觉得如今晚这般的遥远。
月杳提着裙摆跑了一路,跑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终于到了羽宫,没有侍卫阻拦,月杳老远就看见房间里好多的人。等着月杳跑近了,扶着门好一阵的气喘,也不忘了抬头看房间里的人都是谁。
嗯......
房间里,宫尙角一脸寒霜,宫子羽和月长老都在,少不了的宫子羽身边的侍卫金繁,还有身份可疑的云为衫。
月杳稳了情绪,才看向宫尙角,问:“远徵呢?我听到他的响箭声了?他是不是危险?”
宫尙角转眸,冷冷的看向宫子羽。
月杳看懂了,然后也看向宫子羽,还要宫子羽身边的月公子,现在应该改口叫月长老了。
但月杳觉得别扭,总觉得还是在尊称老长老一样,所以还称呼月公子亲切:“月公子,宫远徵呢?”
月公子面带为难之色,他不会撒谎,尤其是不想对月杳撒谎。
月公子是真心把月杳看做妹妹一样的照顾的,也知她喜欢宫远徵。所以,才很为难。
告诉了月杳宫远徵被执刃藏起来了,就对背弃了执刃;若是不告诉月杳,就会心有愧疚。
所以,月公子转过头看向宫子羽。
祸事是金繁惹下的,结果就由执刃自己去处理负责吧。
这下,月杳和宫尙角都懂了,目光一致的看向宫子羽。
宫子羽只觉得身后冒冷汗,心里紧张不已,面上还要装的淡定自若,对着宫尙角反问道:“远徵弟弟不是一向和你形影不离吗?你到羽宫来找他,也是很奇怪了。”
宫尙角环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又不能直接去搜查,只能耐着性子说道:“我听到远徵弟弟的响箭,他一定是遇到了危险。响箭声就是在这里发出的。”
宫子羽笑了:“哦?那你看我这里有吗?”
宫尙角沉默,月杳却不干了,她确定宫远徵就在房间了,因为,她闻到了宫远徵身上特有的一种草药香,那是月杳特意为宫远徵调制的,为的就是能感知到宫远徵的存在。
月杳跨步上前,挡在宫尙角的身前,虽然她的身高在宫子羽的面前显得矮了些,但是月杳扬起下巴傲视宫子羽的气势绝对不输:“我很确定,宫远徵就在房间里。你们若是不告诉我远徵在哪里,那我就自己去找。”
宫子羽可以对宫尙角无礼不客气,但是对月杳,他还真是不会出手阻拦。
倒不是宫子羽对月杳有什么情分,就是宫子羽自身的教养和良善,他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动手的,就是出口伤人的话,他也不会说。
月公子就更不会阻拦月杳了,若是谁要是真的对月杳出手了,月公子还会护着月杳。
金繁一旁左右为难,护着公子,还不能伤到林姑娘。哎,所以,金繁真心觉得,若是只有宫尙角一人来了,也好对付,如今林姑娘也来寻人,只怕是宫远徵藏不住了。
云为衫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为了宫子羽,今晚,决不能让宫尙角在羽宫找到宫远徵。
因为,宫远徵被金繁给抓了,本就是以下犯上,又被宫子羽故意藏起来,就是怕宫尙角找到后,一怒之下和羽宫翻脸结怨。
月杳才不会想那么多,推开挡在面前的宫子羽和金繁,嗅着味道就去找宫远徵。然后就在房间里的一个柜子前,月杳停下了脚步。
月杳眼睛一亮,又用鼻子嗅了嗅柜子前的气味,确定了,宫远徵就是被藏在柜子里了。
月杳眉头紧皱,想到宫远徵可能受伤了,就很生气。伸手就要打开柜子门,眼前一晃,有道身影挡在了柜子门口。
月杳抬眸,眉头紧锁,看见是云为衫,便很是不耐烦:“让开。”
云为衫不说话,就静静的挡在柜门前。
月杳没有耐心和云为衫纠缠,伸手想将云为衫扯到一旁,云为衫见月杳出手,便也有了动作。
云为衫没有想过要伤害月杳,可让她更没想到的是,林月杳竟然也会武功。
哦,对哦,因为和云为衫交手过了几招,月杳才想起来,她是会功夫的啊。
哎,只怪平时她太安逸了,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所以才把自己会武功的事情给忘了。
月杳的武功很灵巧,在防不在攻,厉害之处在于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的巧妙化解对方的攻势。
月杳很容易的就将云为衫给推开了,宫尙角及时上前将月杳挡在身后,面对云为衫,他若出手,必定不会轻饶。
宫子羽正是看出了宫尙角对云为衫的敌意,所以才出手护着云为衫。
金繁一心保护宫子羽,面对宫尙角,哪怕以上犯下,金繁也毫不退缩。反正,他连宫远徵
都抓了......
月公子一旁很为难,最后决定他不出手,不会帮任何人,一视同仁,这样就不会有偏袒。
月杳才不管一屋子里人心复杂,快要剑拔弩张的场面。满心都是要解救宫远徵,月杳伸手迅速打开柜门,果然,宫远徵就在柜子里。
所以,宫子羽真的把宫远徵给藏起来了!
好生气!
月杳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伸手去扶着宫远徵从柜子里出来,拉了拉宫远徵,没动。
月杳疑惑的看向宫远徵,宫远徵微微皱眉,嘴巴紧闭,不能说话。
月杳察觉出了宫远徵的不对劲,还没仔细反应,身旁突然出现了宫尙角。
宫尙角见远徵弟弟被困在小小的柜子中,心中的怒火渐起,伸手去拉弟弟出来,然后,弟弟也是没有动。
宫尙角诧异,随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铁青。
月杳终于想起来了,她知道宫远徵为何不能动,也不言语了。是被人给点了穴道。
宫尙角怒火冲冠,转身看向宫子羽,目光中含着愤怒的杀意,从月长老,金繁,云为衫一个一个的扫过,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说:“立刻解开穴道。我数到三,如果宫远徵还没有站起来,我保证,天亮之前,羽宫不会再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然后,宫远徵身后的月杳拍拍手,欢喜道:“好了,解开了。”
除了背对着月杳的宫尙角,宫子羽,月长老,金繁还有云为衫都是满脸诧异的看向月杳,见到她扶着宫远徵真的走出了柜子,云为衫的眼里含着愕然的惊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