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夜幕降临，整个山谷被黑夜包围，宫门内又重归平静。

欧阳念雪被宫紫商拉着看了许久侍卫练武，身子也疲乏了，用完晚膳后便回房休息。

吟风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守着，寸步不离。

旧尘山谷的冬日异常寒冷，吟风自小和她一起长大，她自然不愿见他受苦。

“吟风，你回去休息吧。”欧阳念雪迎着寒风对着那挺拔的身影说道。

吟风见她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蹙起了眉，走上前为她挡住寒风：“快进去，外面冷。”

欧阳念雪摇头：“你也回去。”

“我在这里守着，不用管我。”

欧阳念雪：“这里是徵宫不会有危险。”

她的实力吟风是知道的，在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伤不了她，只是他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

“小姐，宫门并不安全，有一个无锋刺客不代表没有第二个。”

“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有侍卫，以前我就不许你守在殿外，在宫门依旧如此，如果你非要坚持，那我就在这里陪你。”欧阳念雪很坚定，是不容人抗拒的语气。

说完她就要往台阶上坐，白裙就快要落在满是泥灰的台阶上时被吟风制止。

“小姐不是最爱惜衣裙吗？别弄脏了，我回去就是了。”

吟风垂眸，欧阳念雪这才满意：“衣裙脏了再买就是了，但你只有一个。”

………………

黑夜漫长，整个宫门除了巡逻和暗哨的侍卫，都沉浸在寂静之中。

徵宫偏殿，不知从何处飘进一阵清脆银铃声，欧阳念雪躺在榻上睁开眼，窗户已被打开，寒冷的夜风吹进温暖的里屋，一个人影靠坐在窗户上。

风把银铃吹的叮叮当当直响，毫无顾忌的告诉她来的人是谁。

“宫远徵？”她站起身迟迟没有走过去。

少年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正是欧阳念雪时时刻刻戴在腰间那枚，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偷去了。

宫远徵的唇角勾起，扎着银铃的辫子随风飘动，月光下，不羁放纵的少年有几分邪气。

“现在不叫弟弟了？”他只是抬眼，语气轻佻。

欧阳念雪看见玉佩眼底闪过微微怒意：“你来做什么？为何擅自拿我的东西？”

“呵。”宫远徵轻轻一笑，周身的邪魅之气又多了些：“你身在徵宫，徵宫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少年跳下窗台走到她面前，一黑一白在黑夜中更为醒目。欧阳念雪只穿着层薄薄里衣，宫远徵的眼神忽明忽暗最终移开。

欧阳念雪见他不敢正眼看自己便又朝他走了一步：“远徵弟弟半夜潜入我的寝房怕是不合规矩吧。”

宫远徵眼神凌厉，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忽然掐在她的脖子上：“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让我哥哥和宫子羽在大殿之中争锋相对。”

喉咙忽然被大力掐住，让她喘不上气，呼吸也渐渐重了，只能哑着嗓子：“宫远徵……你放肆……”

看着她涨红的脸和仇视的眼神，宫远徵竟然有些兴奋的挑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冰冷粗糙的手套掐得她颈脖生疼，她颤抖的将手握在少年的手腕上，柔软的触感让宫远徵一愣。

“……疼……”欧阳念雪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

宫远徵眼神躲了躲，一把放开了手，重新获取氧气的欧阳念雪双腿发软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连裙子都乱了。

“远徵弟弟不是问我有什么本事能让他们为我争锋相对吗？”她整理了呼吸，但嗓子依旧是哑的。

“是什么？”少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欧阳念雪招了招手示意他离近一些，为了知道答案他不耐的蹲下。

两只白嫩细软的手攀上他的肩，宫远徵重心不稳半跪在了地上，扎着的银铃辫子叮叮当当的挂在他胸前，未退稚气的脸庞染上红晕。

两人的距离呼吸可闻，欧阳念雪能闻到他身上长年累月试药留下的药草香，冷淡又苦涩。

“我的本事自然是我有你没有的……”欧阳念雪轻声细语，一汪春水的眼眸淹没了宫远徵。

“什么意思？”

欧阳念雪笑了出来，牵起宫远徵的手，扯掉了手套，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宽大的手掌下是纤细柔软的腰身，就算再未及弱冠，但他也是男子，自然有些异常。

宫远徵眼神闪躲，沉重的呼吸下喊出两个字，喉咙上下滚动，欧阳念雪愣了一瞬然后明媚的笑了。

“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