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姐姐,他已经得到了那种常人不可能拥有的能力,只靠普通手段是没用的,他不是信那来历不明的神么,那我也可以这样。”
“我也可以去向神去献祭,去求得能对抗他的力量。”
“你疯了吗!”苏瑶尖叫了一声,又急急扼住声音,抓着兰泠珞的肩膀不断摇晃着,“你这样只是从受害者变成了像他那样的加害者!难道你也要引五毒,挖血肉池,做人坛吗!”
“不,那是最差劲的办法。”兰泠珞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一根红线,借着月光,仔细地按照学到的方式在苏瑶的手腕缠绕,打结,“姐姐,有邪神,自然也有正神,外头那么多庙宇道观,求一位心软的神明多好。”
“这绳结姐姐不要取下,它可以修复你的身体,就是需要一年半载——这也是我向那位神明求得的,姐姐也能感觉到那种能量吧,很温暖,很安心的能量。”
苏瑶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看着手腕上那花一样的绳结,有一股细细的暖流从它起始,顺着身体流淌,身体的虚弱感确实减轻了一点。
“多久了?”苏瑶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用手把那条红绳往衣袖里滑了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妹妹似乎有点陌生。
“从你第一次去他那,带着满身的血迹回来,我求着医女帮你治疗包扎的那一晚……”兰泠珞靠近了一步,像小时候那样,用额头蹭了蹭苏瑶的脸颊,“我当时无比希望可以代替你,哪怕只是把你的伤口转移到我身上,哪怕只是把你的疼痛交给我来承受,只要你能安稳地睡一个好觉,做一个好梦。”
“我们的运气都差到这样了,所以获得正神的怜悯也是我们应得的,对吧。”
“是啊……我们应得的。”
三更已过,最深沉的夜色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时间,太阳会逐渐攀升,对吧。
……
苏瑶出嫁时,整个苏府都喜气洋洋的,妆点整个苏府的不是鲜血,而是寻常的绫罗绸缎,兰泠珞扶着苏瑶的手,带着头披红布的她往前门走。
“以后可就是你和姐夫的生活了,剩下的就交给我。”
“我还是担心……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隔着厚重的盖头,苏瑶能看到的只有用金线绣的精密的针脚,兰泠珞为她编制的红线配着今日的这身打扮更是不起眼。
“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还要看着姐姐一直幸福的。”
兰泠珞伸手整理着苏瑶微微翻起的衣角,又往她的手中放了两块糕点:“先吃点垫垫肚子,等我一会给你再拿点吃的。”
“这,这不好吧,不是说得第二天才能吃东西……?”
苏瑶难得地有点茫然,头饰太重,压得她不仅脑袋疼,脖子也疼,以前都是她偷偷给兰泠珞带好吃的,这次自己托在手里,倒是感觉它也像头饰那般重。
“那都是什么陋习,今天这么多流程,晚上还有宴席,新郎都能敬酒吃菜,新娘怎么就不能吃东西了,要饿就两个人都饿着,哪有单饿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