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云初(忽轻笑):"姨娘此刻倒想起我来了?宫门里的活牌位,连晨昏定省都站不得正堂的未亡人......" 青瓷茶盏在她掌心转出泠泠寒光,"执刃殿新换的蟠龙纹幔帐还没熏暖呢,姨娘就要推着嫂嫂去爬小叔子的床榻?"
宋姨娘鬓边金步摇乱颤,袖中帕子捏出深褶
宋姨娘:"角公子在府里赏梅时,可是亲口赞你'冰雪姿',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 话音未落,宋云初突然暴起
宋云初泪盈于睫:"权宜之计?" 素白孝服掠过满地碎瓷,她掐住宋姨娘肩膀的力道让织金褙子显出深陷指痕,"当年把我塞进棺材似的花轿是权宜,如今要剖开亡夫牌位做娼妓又是权宜!"
宋嘉冲进来推搡时,宋云初顺势跌在青玉镇纸旁,羊脂玉簪坠地断成两截
“不许你伤害我娘,你个坏女人!”
听到响动的宫商角推门进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宋云初
宋姨娘紧紧抱着宋嘉,看向宋云初的眼神中也多了份害怕,看到这个眼神宋云初已经对她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
“来人将宋姨娘请出去——”
宫商角变的倒是真快,前一刻还是“宋夫人”下一刻说的便是“宋姨娘”
底下人很是有颜色的关上了房门
“多谢角公子。”
宋云初对他的疏离表现的很是明显
“你可曾在怪我,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你,长老院……”
室内烛火摇曳,宋云初低垂着眼睫,指尖轻轻抚过案上那盏冷透的茶,茶面映出她苍白如纸的容颜。
话未说完,宋云初已轻轻打断,唇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似嘲似讽。
宋云初声音轻软,却字字如冰:“角公子多虑了。公子不过是依规矩办事,我从未怪过。”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绣纹,似在回忆什么。“曾经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攀附角公子的高枝……日后,我定不会让公子为难。”
宫商角眸色一暗,胸口似被无形之手攥紧。她分明在笑,可那笑意未达眼底,只余一片荒芜。
他自知理亏,只能沉默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心疼、懊悔、无奈,却又被她疏离的姿态逼退。
可谁又知道,这副柔弱表象之下,藏着的是一柄出鞘必见血的利刃?可别忘了她的剑术,连宫商角都曾惊叹,只是她善于藏锋,善于用眼泪作刀,用柔弱作盾。
对于宋云初而言,宫远徵年少单纯,此刻满心愧疚,正是最好拿捏的棋子;而宫商角太过理智,太会压抑自己的情感——可越是压抑,越容易在某个瞬间崩塌。而她,等的就是那一刻。
回到羽宫,宋云初看着桌上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花苞
宋云初轻轻拢了拢衣袖,指尖在无人处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她受过的苦,宫门上下,谁都别想逃过。
窗外风起,烛火忽明忽暗,映得她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如蛰伏的毒蛇,静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