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有迂回,直接点明了自己的猜测:“我们都被她算计了。”
宫子羽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玉佩,语气却带着了然:“哥,你现在才看出来?那丫头片子,手段高着呢。把咱们仨耍得团团转。”
宫远徵冷哼一声,虽然不爽,但也默认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就不怕玩火自焚?”
“她想逃。”宫尚角一针见血,“或者,至少是想打破我们之间的平衡,寻求喘息之机,甚至……渔翁得利。”
三人沉默了片刻。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质女”如此算计,面子上确实挂不住。但另一方面,宋云初所展现出的智慧、胆识和韧性,也远远超乎了他们的预料。她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棋子,而是一个值得正视的、狡猾又迷人的对手。
“所以,现在怎么办?”宫子羽挑眉,“拆穿她?然后呢?把她关进地牢?还是……”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那样就太无趣了。
宫尚角目光深邃:“她既然想玩,那就陪她玩到底。”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这一次,猎人与猎物的角色,或许该换一换了。他们要的,不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争夺”,而是让她心甘情愿地、无处可逃地,落入他们共同编织的、更为紧密的网中。一种新的、更为危险的“共识”,在三人之间无声地达成。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看似平静,暗地里却波涛汹涌。三位公子仿佛回到了最初的“共享”状态,不再有明显的冲突,甚至偶尔在偏院“巧遇”时,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但宋云初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了。
他们看她的眼神不再仅仅是占有欲或审视,而是多了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探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兴味的光芒。他们依旧会来,宫远徵依旧送药(药性却变得温和了许多),宫子羽依旧会说些撩拨的话(却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宫尚角依旧交代事务(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压迫性的考验)。
这种变化让宋云初感到不安。她的离间计似乎生效过头了?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什么?她变得更加谨慎,言行举止愈发滴水不漏。
然而,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悄悄收紧。
宫尚角交给宋云初一份极其重要的“任务”——协助分析一批刚刚截获的、疑似与无锋高层有密切联系的密信,并要求她在三日内给出初步判断。这任务难度极高,且责任重大,宋云初不得不全力以赴,日夜钻研。
就在她疲惫不堪,精神高度紧张的第二日深夜,宫子羽突然来访,带来一个“惊天消息”。他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告诉宋云初,宫门内部清查出一个与无锋勾结的长老,证据确凿,但对方势力盘根错节,宫尚角决定趁其不备,明晚子时亲自带队进行秘密抓捕,风险极大。
“云初,我知道你心思缜密。”宫子羽握着她的手(这次宋云初没能躲开),语气“诚恳”,“我担心哥的安危,但此事机密,不能调动太多人手。你……能否帮我分析一下,这是否是无锋的调虎离山之计?或者,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埋伏?”他给出的“线索”半真半假,与宋云初正在分析的密信内容巧妙关联,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