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白鹤淮“我给你看看伤。”
白鹤淮为逢灼固定好伤处,眉头却蹙得更紧。
这腿伤不轻,须得尽快寻个安稳地方仔细诊治。
就在此时,一阵不疾不徐的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只见一名素衣男子策马而来,于数步外勒停。
来人气息沉静,目光掠过地上受伤的逢灼,最终落在正在施救的白鹤淮身上。
苏暮雨“这位姑娘懂得医术?”
他开口,声线平稳,听不出半分急切。
白鹤淮点了点头:
白鹤淮“怎么,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苏暮雨“抱歉,无意冒犯。”
白鹤淮“公子可是要问路?”
苏暮雨的语气依旧平淡直接:
苏暮雨“姑娘慧眼,想问姑娘附近是否有处药庄,名为白鹤?”
他并未表露自己来自暗河,亦未提及大家长伤重之事,言语间带着惯有的谨慎。
白鹤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浮现些许狡黠笑意。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白鹤淮“公子,是要看病啊。我医术不错,我来看便是啊。”
苏暮雨目光微凝,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女子。
苏暮雨“家中有人得了重病,点名要找白鹤药庄中的神医,多谢姑娘好意。”
看着他二人的互动,逢灼心想:
逢灼(他还挺有礼貌,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苏暮雨了吧?)
白鹤淮“那你怎知道,我不是白鹤药庄中来的呢?”
苏暮雨“莫非姑娘是?”
白鹤淮“那自然是。”
苏暮雨“烦请姑娘,速速带我去见你师父。”
……
白鹤淮“我师父他暂时来不了这里,但是他和我说过有贵客来访,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她语速不快,却带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坦然。
白鹤淮“想来就是公子你了吧。他让我先行随你前去。”
她话锋一转,指向因疼痛而冷汗涔涔的逢灼:
白鹤淮“但这丫头是我故人之徒,如今腿骨断裂,行动艰难,我既遇上,断无弃之不顾的道理。”
她看了看苏暮雨那匹神骏的黑马,又指了指不远处拴在树旁的一匹栗色马匹。
那是逢灼为了此行特意准备的坐骑。
白鹤淮“我骑术尚可,可自乘一骑。只是我这妹妹伤重,经不起独自骑乘的颠簸,需得有人在后扶持稳固。”
白鹤淮的目光坦然地对上苏暮雨:
白鹤淮“公子,救人救到底。你马术想必精湛,由你带着她,方能确保她伤处不再受创,我们也能尽快赶路。如何?”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既点明了自己就能帮助他,也提出了眼下最高效的解决方案。
苏暮雨需要神医,而神医提出了一个不容拒绝的“附加条件”。
他沉默地看向逢灼,那姑娘脸色苍白,唇瓣被咬得失了血色,伤腿肿胀,情况确实不妙。
时间紧迫,这已是最优选择。
苏暮雨“冒犯了,姑娘。”
这话自然是对地上的逢灼说的。
逢灼“是我该多谢公子……”
苏暮雨不再多言,利落地翻身下马。
白鹤淮松了口气,赶紧上前帮忙,小心地将逢灼扶起。
在将逢灼移交到苏暮雨马前的瞬间,逢灼因身体的移动痛得闷哼一声,下意识地抬头,恰好撞进苏暮雨低垂的眼眸中。
逢灼立马移开了视线。
苏暮雨并未在意她细微的躲闪,协助她稳妥地侧坐在马鞍前方,自己则随后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执缰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支撑,却刻意保持着不至于冒犯的距离。
苏暮雨“走吧。”
他看向已骑上栗色马背的白鹤淮,声音依旧平淡。
三人两马,不再多言,迅速离开了这片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