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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赶到了目的地九霄城。
逢灼轻轻拉开车帘一角，向外望去，一座巍峨的城池映入眼帘，城楼上“九霄”二字就在眼前。
逢灼“阿淮，我们到了。”
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终于抵达目的地的释然。
白鹤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感慨，轻声吟道：
白鹤淮“削尽不平事，与君上九霄。”
她转向逢灼，解释道：
白鹤淮“这便是当年诗剑仙一剑成名的九霄城。传说他一剑既出，剑气直冲九霄，故此得名。”
九霄城的传说，逢灼也是听过的。
大家长“一剑劈开九霄啊，那只是个传说。”
大家长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
大家长“江湖传言，总是喜欢将事实夸大十倍、百倍。”
逢灼抿了抿唇，将帘子放下。好吧，既然是传说，那便不可尽信。只是，身临其境，听着这诗句，看着这座城，心中难免还是会生出几分遐思。
白鹤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试探，她的手甚至状似无意地轻轻拂过大家长放在身侧的那柄古朴长剑。
白鹤淮“大家长，你也是用剑的，你年轻时，没想过来九霄城看一看？”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医者观察的本能，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
大家长垂眸，视线落在她触碰剑鞘的手指上，那眼神浑浊深沉，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逢灼“就是啊，大家长。”
逢灼也顺着白鹤淮的话开口，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纯粹的仰慕与好奇，仿佛一个初入江湖、对前辈传奇充满向往的少女。
逢灼“我也用剑，如今终于能亲眼一睹九霄城之风采，心里还真是有些激动呢。您见多识广，年轻时想必也经历过许多这样的名场面吧？”
大家长沉默了片刻，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随即，他缓缓开口：
大家长“寻常人的剑是剑。”
他话锋一转，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家长“暗河的剑，是凶器。”
他话音未落，那只枯瘦的手突然一动，以与其老迈外表不符的迅捷，猛地将竖放的长剑拿起，“哐”的一声横置于膝上。这突兀的动作带着凌厉的气势，将白鹤淮惊得下意识往后一缩，背脊微微发凉。
白鹤淮猛地抬头看向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可是暗河的大家长，执掌北离最大杀手组织的首领，说不害怕，怎么可能？
好在她对大家长还有用处。
大家长似乎并未在意她的惊惧，或者说，这本就是他刻意营造的威慑。他继续用那平淡却压迫感十足的语气说道：
大家长“更何况，并不用剑。”
大家长“剑法，是后来才学的。”
大家长说着，把剑竖起来放着，视线也移到了别处。
不过这就让逢灼有些好奇了。
不用剑？那这位如今以剑闻名的暗河大家长，年轻时赖以成名、浸满鲜血的兵器，究竟是什么？
同样的疑问也萦绕在白鹤淮心头，但她问出口的，却是另一个更触及根源的问题，这问题里包含的试探意味更为明显：
白鹤淮“大家长，你年轻时候，叫什么？”
她紧紧盯着他的侧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名字，往往承载着一个人的过去。
逢灼“对啊，大家长，你之前叫什么名字啊？我也想知道。”
逢灼立刻附和，她看向大家长，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不谙世事的好奇。
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心中同样紧张，不知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会引来怎样的反应。
车厢内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大家长的目光缓缓扫过白鹤淮，又落在逢灼写满“天真”好奇的脸上。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大家长“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刚才问的这个问题，在暗河中是一个禁忌。”
逢灼和白鹤淮的心同时一提。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
大家长“不过，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也无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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