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宫小公子和角宫小公子一向不合,每次唇枪舌战,就连路过的狗都得被骂上两句。可唯独宫惊角在场时,两人才勉强相处愉快。
但仍然,让宫惊角头疼。
宫远徵的熏香做得精细,安神效果翻倍不说,香气也是淡雅。
像他们这种行走在刀尖上的,最忌讳闻不到血腥味。
但这种熏香,非但掩盖不了血腥味,反而能让其他气味暴露无遗。
就比如现在。
即使是Beta所感受不到的信息素,在接到安神香的那一刻,宫惊角好似才感受到两股气息在对抗。
夹竹桃裹挟着药香,墨香裹着木屑。
宫惊角蹙起眉,抬眼看着两人。
表面若无其事,背地里信息素放得能打架。
也好在她不受他们干扰。
宫惊角知道怎样让人高兴,也知道怎样让人不悦。换句话说,她了解宫门上下所有人,更擅长玩弄人心。
宫惊角“远徵哥哥,你不是说新做了毒吗?”
宫惊角“顺道带过去给哥哥看看呗。”
话音一落,就有人被勾起了醋意。连信息素都不自觉变得不再强势。
宫朗角“你叫他哥哥,都不叫我哥哥?”
宫朗角瞪大了双眼,扇子在两人来回点着。
眼神宛若怨妇。
宫远徵“嘻嘻。”
宫远徵吐了吐舌头,转身去拿新毒和关着小白兔的笼子,哪还有什么用信息素打架的兴致。
若是身后有尾巴,想必又翘又欢。
宫朗角“不嘻嘻。”
宫朗角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
后又叉着腰站在宫惊角面前。
宫惊角的确不爱喊宫朗角哥哥,其一,这人没有个哥哥样,其二,好吧,她就是不想让宫朗角暗爽。
但此刻,再闹下去,恐怕宫尚角就要提刀来抓人了。
毕竟哥哥的晚膳,一向准时准点。
宫惊角“朗角哥哥~”
见人嘴角弧度扬起,宫惊角才得寸进尺地问。
宫惊角“开心了吗?”
宫朗角“勉强吧。”
两人嬉闹着,一个说着不喜欢药味,另一个说着要照顾另一方不喜欢药味。
但其实,她们都乐意来徵宫。
比起角宫,徵宫更让他们高兴,就像回到小时候。
宫远徵回来时,手里又多了一罐橘子糖。
宫远徵“喏,刚好看到。”
宫惊角喜笑开颜,接过那罐满满当当的糖罐。
这还是她出门前和宫远徵约好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满了一罐。
宫惊角“谢谢远徵哥哥!”
有人开心,自然有人愁。
那人将扇子打在手心,又指着天,吊儿郎当地夸下海口。
宫朗角“嘁,不就是橘子糖,我明天就送你苹果糖梨子糖,送你百罐千罐!”
宫惊角听了,只觉得牙疼。
立马伸手。
宫惊角“你这是送我,还是要我死?”
宫惊角“我牙要是掉光,你负全责。”
宫朗角还想着插科打诨讲这件事揭过,谁知道自己口出狂言,嘴在前面脑子在后面追的,哪里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他刚要说“我负责就我负责”时,远处的高塔亮起了红灯。
没说出口的话隐藏心底,却再也没机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