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与神尊

玉阳宫内，颜愿稳稳站在殿中央，两侧分别是梅元知和孟川。三人刚行完礼，颜愿便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李淮南，眼神冷淡，毫无畏惧。

李淮南也注视着颜愿，片刻后忽然笑了，但那笑意却让颜愿心底泛起一丝不适。

李淮南“山上派你下来，应该不是来闲逛的吧，总该有任务吧？”

颜愿“这事儿，我有必要向你汇报吗？连自己的徒弟都能利用的人，我还真怕告诉你之后，自己尸骨无存呢。”

梅元知脸色微变，想上前拦住颜愿。他担心她的话会触怒师父，但想到颜愿背后的靠山以及她话里隐隐帮衬自己的意思，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开口。心底却莫名涌上一抹温暖——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二次有人为自己说话。上一次，是孟川。

李淮南并未动怒，反而笑得更深了些：

李淮南“好，既然你是山上来的‘祖宗’，我不多问。不过天妖门如今虎视眈眈，你身为一员，难道不该为大局出点力？”

颜愿“哦？具体要我做什么，直说就行。”

颜愿语气依旧带着几分嘲讽与不耐，目光牢牢锁定在李淮南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慌乱或破绽。然而，对方始终镇定自若，完全没有半点动摇。

李淮南“传说中，只有神尊才有能力击杀妖王。但即便如此，神尊之间也有高低之分。我知道你的实力非同一般，甚至触及了从未有人走通过的‘神明之路’。”

孟川“神明之路？”

梅元知“神明之路？”

两人异口同声，显露出惊讶。他们只听说过“神尊”，却从未听闻什么“神明之路”。

李淮南察觉到他们的疑惑，缓缓解释道：

李淮南“神明，超越神尊的存在，特立独行且无法揣测。一个眼神便可摧毁一座城池，纵使由神尊坐镇，也是瞬息化为灰烬。据传，唯有沧元祖师爷曾见过神明，并与其交谈过。”

颜愿“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啊。”

颜愿身后的两位少年闻言，齐刷刷望向她，目光复杂难辨。

孟川“真这么厉害？那走这条神明之路有什么代价？我不信神明会这么仁慈。如果真的仁慈，世间为何还会有妖魔横行？”

李淮南“没人知道。甚至连副作用是否存在都无人能确认。”

李淮南“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清楚吧。”

颜愿顿时明白了，李淮南这是在给她挖坑。她心中暗骂，表面却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颜愿“抱歉，我也不清楚。”

颜愿“要是知道答案，我现在恐怕就已经成神了吧。”

空气中陷入短暂的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

见状，李淮南挥了挥手，示意几人退下。

就在这时，孟川忽然转身质问：

孟川“让白家那位嫁给白三爷，也是你的意思吧？”

李淮南悠然靠在椅背上，仰头饮尽杯中酒，慢悠悠道：

李淮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颜愿注意到孟川的情绪波动，悄悄拉住他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颜愿“出去再说。”

孟川低头看了她一眼，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最终抿紧了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人默然退出大殿，来到玉阳宫外的门口，却发现柳七月、颜桦和晏烬早已等候多时。

颜愿随口将殿内的事情简略叙述了一遍。除了颜桦之外，其余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