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剩下的新娘们便被安置进了宫门的女客院落,宫子羽金繁跟着宫唤羽离开了,只剩下宫远徵和温竹肆两人。
宫远徵背对着他,温竹肆本来想要开口,却对着他的背影出了神,宫远徵不知从何时候长的比她高,长的肩宽腰窄,让人可以依赖的样子。
这时候她才会想到,原来来这已经这么久了。自己早已经不是无锋的人了,也许无锋早已认为她死了,毕竟自己是里面派出里的最年幼的一个。
[寒酥]这个名号,还会有人记得吗。
也许,寒鸦川记得。
她的逐渐留神过来,定眼一看宫远徵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温竹肆眨巴眨巴眼睛,扬笑道。
温竹肆“远徵弟弟,可还有事?”
宫远徵不出声,只是看着她,温竹肆眼看宫远徵的眼睛快要掉出来一滴泪,叹了口气连忙上去安慰道
温竹肆“只是想看看新娘到底会怎么样。的”
温竹肆解释,手拽住了宫远徵的手,他的手软嫩嫩的,保养的很好,宫远徵撇过头哼了一声,握紧了温竹肆的手。
宫远徴“你只能是我的姐姐。”
宫远徵说道,他咬着嘴唇,红着脸,温竹肆笑的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铃铛声响起。
.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起,山谷中的浓雾在日照下变淡,鸟叫声从古林中传来,一个仆人用竹竿挑着一个红色灯笼往屋檐上挂。
温竹肆睡了个安稳觉,早上起来就闻到园里传来的花香,淡淡的很舒服。
她穿上竹绿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耐得腰皮盈盈一握。
头上随意用银竹子身竹头上吊着翡翠玉环,下面是银色的流苏样貌的簪子扎着低丸子头。
她戴上流苏耳环。
她一出门就碰上了宫远徵,她开口笑道。
温竹肆“远徵弟弟可是要审问郑南衣去?”
宫远徵听到了称呼后,抽了抽嘴角,但还是没说什么,乖巧点点头。
温竹肆缓步上前,轻轻挽住宫远徵的胳膊,她故意压低声音,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对方,撒娇道
温竹肆“我也想去。”
宫远徵无法忍受温竹肆的模样,他转过头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宫远徴“好吧。”
他回道,温竹肆收回那副亮晶晶的眼睛,跟着宫远徵走。
宫远徵很注重礼仪,走的时候背挺得很直,一只胳膊弯曲护在身前,另一只手抓着剑。
温竹肆看她装成大人的模样很是搞笑,明明还是个未及冠的小孩子,但温竹肆不敢说,怕宫远徵急了。
地牢里,透不出外界的光,分不昼夜,温竹肆以前跟着宫远徵来过几次,不过后来宫远徵说地牢里又冷又黑,还充斥着血腥味,温竹肆不适合来。
他不让她来这种地方,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没来宫门之前,她一直和这种地方打交道。
她就是温竹肆的一道光,黑暗的世界里,唯一明媚的一束光。
宫远徵双手背后,温竹肆跟在后面。

地牢里真冷啊,温竹肆打了个寒碜想到。
郑南衣被铁锁挂在墙上,光洒在她的脸上,清冷要命。

听到动静她缓缓抬起头。
宫远徵深呼一口气,抬眼看向她淡淡一笑。

他转头看向桌子上的三个空杯,意识到早有人来过,皱了皱眉,下意识说道。
宫远徴“有人来过了……”
郑南衣低下头不说话,好像已经快没气了,宫远徵轻笑了一声,温竹肆这时走过去好好看了看郑南衣的眼睛。
宫远徴“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刺客,就分这四个等级,就以你的能力和身手而言,估计是最低的等级魑吧。”
宫远徵嘲笑的说,郑南衣猛的抬头看向他,温竹肆伸手抚摸郑南衣的脸蛋,漫不经心的说道。
温竹肆“以为我们宫门好惹吗…啧啧,这么美的一张脸,可惜,可惜。”
温竹肆笑的摇摇头,却不见一点笑意。
宫远徵一边说一边拿起毒药瓶。
宫远徴“哎…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只派了个魑…派你来送死的吗。”
郑南衣眼眶一瞬间红了,温竹肆注意到,猜到了一点,郑南衣像是自嘲的笑了。
郑南衣“我们无锋的人,不怕死。”
宫远徴“哦?是,很多人都不怕死,但那是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可怕多了。”
宫远徵到了一杯毒酒,郑南衣笑了一下。
郑南衣“你就是他们口中善用毒的宫远徵吧,至于你…”
郑南衣看向眼前的温竹肆,宫远徵拿着毒药慢慢走过来。
温竹肆“我是宫门的人。”
温竹肆笑道,摸了摸腰肩的令牌。
温竹肆“肆宫,温竹肆。”
郑南衣嘲讽似的笑了。
郑南衣“不会是孤儿罢了。”
她说这话明显是想惹怒宫远徵,宫远徵确实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是被手间传来的触感灭了火。温竹肆握了握他的手。
郑南衣看了看毒药,坚定的说道。
郑南衣“我就算死也绝对不会喝你的毒药。”
宫远徵摆出可怜的表情凑近。
宫远徴“这杯毒药,不需要给你喝,也可以的。”
郑南衣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眨巴了几下眼睛,直到宫远徵拿着毒药向她衣领,她下意识往后退,宫远徵将毒药倒在了郑南衣的领口里,毒药蔓延每一寸皮肤,想是火一样的烧起来,侵蚀着她的肉体。她发出惨叫。
一杯到完,竟还冒出气体。
灼烧的痛苦让她恨不得马上死去,她开始哭泣,宫远徵退后了两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痛苦的反应。
温竹肆眉毛一颤,宫远徵捕捉到了轻声说。
宫远徴“姐姐,你先回去吧。”
温竹肆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底冷下,无锋应该不止一个人。
温竹肆“远徵弟弟完事来找我一下,好吗。”
宫远徵疑惑的眼睛望向她,但还是点点头,温竹肆得到回复离开了,自己早已经是宫门的人,无锋只能是她的对手。既然还有无锋的人,她心里已经有了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