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无暇顾及门外，倒是隔壁床的家属看到季知媛来了之后松了口气。
未知“小朋友，你别哭了，你看谁来啦？”
未知“先生，你丈夫来了！”
他拍了拍刘耀文的肩，刘耀文慌忙回头，果然看到了季知媛。
一时间，他没空再顾及隔壁床家属话里的纰漏，泪眼朦胧却盛开了笑颜。
刘耀文“你来了！”
季知媛“……”
季知媛“嗯。”
果然，这里是需要她的。
季知媛不知道自己内心是什么想法，酸涩得让她觉得麻木，听着刘耀文这句“你来了”，她都生不出来什么多余的情绪。
可当床上的小孩儿透过刘耀文侧过身子的缝隙与她四目相接时，她心跳震颤了一瞬。
刘聿扬“…妈妈？”
刘聿扬其实昨天根本没看清女人的面容，可他就是确定，这就是昨天的那个人。
这就是他妈妈。
刘聿扬“呜…妈妈……”
未知“孩子一早起来就开始喊你了，你说你也真是，跑哪儿去了，就留着孩子爸爸一个人在这儿，他腿还伤了。”
未知“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哄哄孩子！”
隔壁床的人催促着，季知媛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刘耀文当然知道她的难处与纠结，可当着刘聿扬的面儿，他解释不了什么。
嘴张了张，发不出什么声音。
可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季知媛突然递给了他一个沉甸甸热腾腾的袋子。
季知媛“早上应该还没吃饭吧？”
季知媛“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太累着自己。”
刘耀文眼眶一热。
似乎紧紧压在他身上的担子终于轻了一瞬，刘耀文没想到还会有别人和他一起关心刘聿扬的时候。
许是因为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刘耀文在看到刘聿扬的那一刻就想，他一定不要让他再受那些苦了。
刘耀文“…谢谢。”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接过了早饭。
季知媛绕到床的另一边，其实她不太知道应该做什么，她不是刘聿扬的母亲，她只是来陪陪他，她同样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以刘聿扬母亲的身份自居。
小孩儿亮闪闪的眼睛盯着她，突然就瘪起了嘴。
刘聿扬“妈妈…”
这声呜咽来得猝不及防，季知媛瞪大了眼睛，刘耀文也抿住了唇瓣。
他不能说什么，季知媛能来他已经很感激了。
可只是看着刘聿扬难过的样子，刘耀文又自私的想着，哪怕能骗骗小孩儿也是好的，可——
可季知媛有她自己的家庭。
刘耀文的指甲深深掐进塑料袋边缘，指节泛出青白，手心沁出的汗让掌心的纹路与塑料膜黏成一片，褶皱随着指腹摩挲不断加深，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季知媛突然俯下身，把手贴在了刘聿扬的发顶。
季知媛“肚子还疼吗？有没有好一点？”
她费力地牵起一个笑容。
季知媛“嗯？扬扬。”
刘聿扬“不疼，扬扬不疼…”
同刚才截然不同的回答。
刘耀文听着，只觉得心里又酸又软，刘聿扬左手动了动，好像想牵她，季知媛先一步握住了他的小手，却被用力的反握住。
刘聿扬“扬扬不疼…扬扬身体好，妈妈，别不要扬扬……”
刘聿扬“妈妈别不要扬扬…”
刘聿扬“别不要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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