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掌心反复亮起又熄灭，刘耀文的拇指悬在对话框上方，像停在悬崖边缘的蝴蝶。
要不要发？
会不会打扰她？
发了没回应怎么办？
这些念头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盘旋，终于鼓起勇气打下“在吗”，却在要发送前的瞬间又删除，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纠结良久，想到刘聿扬今天中午吹蜡烛时说希望妈妈能来看看他，刘耀文一咬牙一闭眼，还是把电话打出去了。
拜托…季知媛，一定要接电话。
听筒里的忙音像根银针，一下下戳进耳膜。
刘耀文数着“嘟”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第三声时差点挂断，直到第七声转为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慌乱地重拨，听着重复的忙音，眼眶突然发烫。
刘耀文“……”
果然不该去打扰她的。
刘耀文在楼梯间站了很久，一直到把情绪完全整理好，才推开门回到病房。
……
季知媛的确没时间接电话，她已经自顾不暇了，她下班之后排了很久的队刚买好蛋糕想要去接马嘉祺回家，却在路上收到了来自公公的消息。
原本她内心没什么波澜，却在看清"离婚协议"四个字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PDF文件展开的速度慢得像是凝固了时间，马嘉祺熟悉的签名跃入眼帘，墨迹未干，却依然被定格在画面中。
！！！
她立刻给马父打去了电话，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挂掉，无奈她只能踩下油门飞速赶往马家。
马家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那里的人不认识她的车牌号，季知媛下了车，秋夜的风灌进敞开的衬衫领口，她冲过喷泉广场，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精神几乎是要崩溃了。
刹那间，一辆车从她身边驶过，季知媛好像恍惚间看到了主驾驶位上…一张熟悉的脸。
往常抱着马嘉祺沉稳有力的手此刻疯狂的拍打着雕花大门，季知媛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声音了。
季知媛“爸！妈！我是季知媛！”
季知媛“妈！您开门啊！”
“砰！砰！”
别墅内的人自然是听见的，马父拧眉，他没想到季知媛居然会找来。
龙套【马母】“她怎么来了？”
#龙套【马父】“我刚才把她和嘉祺的离婚协议发给她了。”
闻言，马母立刻皱起眉头。
龙套【马母】“你发给她那个干什么？！让她像个疯子一样闹过来吗？！”
龙套“还好刚刚严虞桉走了，不然他们两个人撞上怎么办？”
#龙套“我也没想到她会找过来啊…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谁能想到她反应这么大！”
马母冷哼一声。
龙套“呵，当然是舍不得马家这座金山了。”
#龙套“嘉祺在哪儿呢？”
龙套“不知道，给他发个消息叫他晚点回来，别和这个疯子撞上。”
龙套“她乐意拍门，那就让她拍个痛快。”
龙套“真是丢了我们马家的脸。”
门外，季知媛的手掌重重砸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要将满心的困惑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木门上，眼前一片模糊。
季知媛“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淹没在四下无人的街道。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却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整颗心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路灯的灯光变得刺眼，世界仿佛在向她挤压过来，将她困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季知媛想，她要没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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