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何言醒来时,身边的人早已不见,他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和房间便向兰娘领钱。
兰娘见了柳何言,不知该如何开口:“子韵啊,你……唉。”
“怎么了?”
柳何言看见站在兰娘身旁的人,只觉大事不妙。
“这位盛公子硬是要买你,你可愿意?”
“什么!他要买我?!”柳何言指着盛瞻不可思议道,“我不走!”
“平常买下来要多少银两?”盛瞻道。
“几十两,得看人。”兰娘道。
“我三倍价买柳何言。”
兰娘道:“子韵自小便跟着我,把他卖给你我属实舍不得,更何况,他不是自愿的。”
“我会好生待他的。”盛瞻有些不耐烦。
“我不!”柳何言道。
柳何言心道:“若是被他买去,就不能随意出门,还得看他脸色过日子。”
脑补出一万种被盛瞻为难的画面柳何言说什么都不愿意跟盛瞻走。
盛瞻也无法,脑中忽然冒出吴川赐不靠谱的办法——实在不行你就说你是来娶他的,编一两句幌子就行。
“子韵同我认识数年,二人暗生情愫,想娶他为妻,早就想同您讲,可子韵他不肯,怕您知晓后不让我们来往,此番我花大价钱将他买下,子韵只是担心我的银两,才会拒绝的。”盛瞻挤出一抹真诚的笑。
说罢便极其爱惜地抚上柳何言的脸颊,在兰娘看不见的角度将一颗小药丸塞进柳何言嘴中,入口即化。
“你给我喂了什么!嗯?怎么发不出声音。”
盛瞻搂着柳何言道:“傻瓜,我怎会在意那点银两。”
点到为止,松开手后,柳何言皱起眉开口却无声。
“可恶,肯定是那颗药丸的问题。”柳何言心道。
“真是如此?”兰娘见柳何言没反抗盛瞻便信以为真笑道,“哎哟,傻孩子,你喜欢我怎会拦你,既是两情相悦,那你们何时办婚事?”
傻孩子拨浪鼓似的摇着头。
要演就演全套。
盛瞻快刀斩乱麻般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兰娘开心道:“当然行。”
二人进了房间,柳何言欲进门,却被兰娘拦在门外:“回自己房间待着去。”
“您放心,我不会辜负他的。”盛瞻道。
兰娘道:“不知你姓名?哦!你同子韵他是怎么认识的?”
盛瞻笑道:“小辈姓盛名瞻,初见时,是在庙会上,我走得急,不小心撞倒了子韵,也将他手中的糖葫芦装掉了,后来我赔了他一串,给他买了件衣服。”
吴川赐先前说:“我听人说他在四年前去过庙会,当时,只有他一人,那人说见柳何言走时换了身衣服。”
兰娘思索一番,想起几年前柳何言从庙会回来时的衣服确实与他走时不同:“嗯,确有此事。”
“那,你家中有多少银两?”
“这个您放心,能富足一生。”
听见这话兰娘笑得更欢:“好好,子韵他今日就跟你走吗?”
“嗯。”
没想到吴川赐那货的馊主意还真有用。
柳何言就这样被带走了,走向轿子时,他也有反抗,可不想盛瞻力气巨大,自己丝毫拗不过他,上了轿子还被两个侍卫按着肩,压根跑不掉。
兰娘出门见了轿子上写着“盛”字,心中的花绽得更大:“哎哟,还是个王爷!柳何言这小子,命真好,唉,养了他这么些年,说走就走了。”
轿中。
看着柳何言万般挣扎的盛瞻无奈道:“爬上屋檐的事我便不追究了,你也别白费力气,我不会害你,至于方才说的那些话,对不住。”
半个时辰的时限已到,柳何言开口道:“既然不追究,那又为何要带我走!”
“晚些再告诉你。”盛瞻道。
“晚些?为何?想吃干抹净后再告诉我?”柳何言大声道。
盛瞻脸色有些差:“你误会了。”
柳何言不听,继续骂道:“睡也睡了,你怎会无缘无故地带我走?你有龙阳之好我可没有!”
“……”听见“龙阳之好”,盛瞻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按着柳何言肩的两个侍卫见了皆打了身寒颤。
“我有龙阳之好?带走你?你也配?”盛瞻冷眼相看,沉声道。
柳何言挣扎地更厉害:“是!我不配!那您给我送回去便是!省的碍您眼!你……”话未说完便被盛瞻一掌拍向脖子打晕了。
到了府邸,盛瞻命人将柳何言绑着扔到他房内。
那两个侍卫忙完活儿同其他婢女、侍卫们聊起八卦。
“诶诶诶!我跟你们说啊,咱王爷,好像睡了一个青楼男子!”
一个手提木桶的婢女道:“哇塞!应该是春焕楼吧!之前听一个姐妹说过,咱这儿只有春焕楼有男子接客。”
“不对不对,那个男子不接客,我前些天出去领王爷的衣裳的时候听别人讲过。”另外一个婢女摇摇手道。
“啊?那王爷怎么睡到的?”提着桶的婢女问道。
“啊?那王爷怎么睡到的?”提着桶的婢女问道。
另外一个侍卫道:“应该是给足了好处吧,哦对了!王爷方才还叫我们俩把那男子绑了放他房里!”
“哇!还带回来了!我们王爷啊,真是年轻气盛,咳咳……大白天的,还……”婢女露出吃瓜的笑脸。
“诶,走了走了,别被王爷发现了,干活儿去了。”一个年龄稍大点的婢女道。
实际上,盛瞻将柳何言绑到房内是怕他跑回春焕楼。
那两个侍卫会错了意,盛瞻进门时看见被绑在床上嘴被帕子堵住的柳何言瞬间石化。
“谁让你们绑床上的!”盛瞻心道。
床上的柳何言眼眶猩红。
“这个登徒子,将我打晕竟然是要对我做这种事儿!”柳何言心道。
绳子从腰开始绑到帕子,四肢被拴在床上的绳子绑着。
“你……哭了?”盛瞻见柳何言红着眼,急忙解释道,“我没有龙阳之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柳何言不信,用力摇摇头。
盛瞻叹了口气:“我给你解开便是,方才在轿中是我不对,失礼了。”
松绑后,柳何言抹了把眼泪:“那你为何要带我走。”
盛瞻不语,拿出纸笔写到:你可知你的出处。
柳何言写到:我自小便在春焕楼
盛瞻:你爹叫赵游,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无一场败仗,至于你娘
写到这,盛瞻顿了顿,不再写。
柳何言拿起笔:可兰娘从未同我说过,那为何我姓柳?我娘又是谁?
盛瞻思索一番,写到:你娘是男子,叫裴荷华,是丞相,听父辈的说,你娘在官场上从来是清正廉洁,当年的事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处死裴丞相的那年,我不过才5岁,先帝下令诛裴丞相九族,也是前不久才发现,当年裴丞相命人将你送出府,改了姓,你原本该姓赵。
柳何言皱起眉写到:为何会诛九族?
盛瞻:我不知,自从丞相府满门抄斩后,再无人提起这件事,本以为当年丞相府的事不再有进展,不成想有人将当年的事大肆宣扬,说裴丞相误食丹药,后又产下一子,未被诛杀。
当今的皇帝墨幸在作太子时十分喜爱裴荷华,可对方却被自己的爹给送上刑场,他可谓是恨透了先帝。
墨幸暗中命盛瞻等人调查旧案。
虽然墨幸是皇帝,可全权在太后手中,也就是说,只要太后想,墨幸随时都会被换掉。
不过太后目前不会贸然让墨幸下台,而他只是一个做给百姓看的傀儡摆设。
盛瞻将他所知道的尽数告诉了柳何言。
有人大肆宣扬丞相嫡子未被诛杀,就是为了将这事儿传进太后耳中,而太后知晓后必定会让人将柳何言抓去。
柳何言抬起头看着盛瞻,手有些抖:所以,你将我接到你府上是为了救我?
盛瞻:也希望你能祝我们查案。
一下子知晓了许多事情,柳何言有些缓不过来,更多的是不相信,写到:你如何证明所说属实。
盛瞻起身拿给柳何言半块黑玉。
柳何言不可置信地从衣服里掏出剩下的半块白玉,两玉刚好能拼接成太极的模样。
盛瞻:这是从旧将军府搜出来的,你爹留给你的,所以,你愿意祝我们查案吗?
柳何言放下笔,向盛瞻点了点头。
盛瞻将写满谈话的纸凑近蜡烛,燃起后丢在了地上,确保纸烧成灰烬才肯出房。
柳何言紧跟着出了房:“那个,我是……住在你府上吗?”
盛瞻应了一声,扭过头见柳何言低头紧捏着袖子:“不想住?”
柳何言凑到盛瞻耳边小声道:“若是被人怀疑怎么办?不能排除你府上没有太后的人。”
盛瞻思索一番道:“你会干什么?洗衣?做饭?”
“还是洗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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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地方叙述不太清,不知道写得易不易懂(^^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