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周末，两人都没急着回去，沈耀给母亲发了条晚些回去的信息，但对方没回他。
又在咖啡厅里跟几个原本就聚集在这的大哥哥玩起音乐。
“小子，看你们校服，鸣龙？会玩音乐不？那不是只有混子和书呆子吗？”瘦子哥说。
付瑞指着他们放一边盒子里的小提琴，“能用不？能用我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混子吊打网红。”
几个大哥笑起来，都把各自手里的乐器放下，“随便用！”
此时直播间里这支乐队的粉丝们也都在看热闹似的，纷纷刷屏：
[学生仔勇气可嘉！]
[各位老流氓，你们别欺负学生仔好不好啦？]
[赢了丢人，输了更丢人。]
……
付瑞没去看他们的直播间，只是拿起小提琴，他在老美学了不少西洋乐器，最喜欢的就是小提琴。
但他转头把小提琴递给了沈耀，他在学校风采榜上见过沈耀拉小提琴的照片。
沈耀也没多想，站起来接过小提琴，付瑞都那样放狠话了，不展示一下不好收场。
付瑞坐他旁边，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沈耀伫立于沙滩上，天色暗沉，只余明黄的霓虹灯照亮他的身影，他闭着眼睛，侧头夹住小提琴，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琴弓，轻轻放置弦上。
随着他的动作，乐声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开头便是振奋的节奏，让现场的听众和屏幕后的观众，呼吸都不禁急促。
如亲临幻境，亦真亦假。
眼前仿佛蒙上了雾气，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
明明是黑夜，他们却仿佛看到了昏晓交织的边界，生与死，黑暗与光明，分割到极致，将听众的神经全数揪紧，绝境谋生一般令人窒息地拉扯。
这时，另一段轻快悠扬的小提琴声猝然响起。
沈耀睁开眼，看见是付瑞拿起另一把小提琴配合他。
听众似乎这才得以喘息。
眼前不再是黑白分明的世界，是晴空万里，是和煦阳光，是遍地花开。
是生命的蓬勃。
一阵海风拂来，吹动两位少年的衣摆，随着每一节音符昂扬，落下。
心弦震动。
全场寂静。
动作一顿，乐声骤停，曲子拉完后，在场的几位大哥笑着鼓掌。
掌声又大又热烈。
直播间的反应更加暴动，甚至给乐团连刷了几个嘉年华。
[卧槽好帅！]
[这哪里是学生？这分明就是我的后半生！]
[后面冒出来那个也好可爱！]
[罗曼·罗兰说："艺术的伟大意义，基本上在于它能显示人的真正感情、内心生活的奥秘和热情的世界。" 啊！两个截然不同的小伙子！好磕！]
……
“小子，你这就是艺术家的手啊，要不要跟哥哥们玩乐器？”瘦子哥搂着沈耀的肩膀热情地笑问。
付瑞将小提琴还回去，坐下来轻松地喝着奶茶，像看热闹似的，笑着看沈耀被几个大哥哥围在一起局促的模样。
沈耀板着脸拒绝后，把小提琴还给他们，又跟付瑞坐下来，默默松了口气。
“难得看你有别的表情，小朋友，给哥哥笑一个？”付瑞饶有兴趣道。
“……”皱眉。
“来嘛，整天板着脸，你十七岁又不是七十岁。”付瑞伸长手挑起沈耀的下颌。
“……”扭头，躲开。
付瑞见他躲，也就没勉强，失落地捧着奶茶看天赏月。
“唉~年纪轻轻，跟个小老头似的。”
哀叹时，没瞧见沈耀余光看向他，微扬起嘴角。
直播间又炸了。
[他俩有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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