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立州在手术之后，付瑞又将他安排回疗养院，进行康复治疗，这段时间一直以来都恢复得很好。
十一班几个学生执意要跟雷鸣去一趟疗养院。
几个学生对雷立州一番问候，还轮流夸了一顿雷鸣是个好老师，对他们百般好，鼓励他们学习，尤其还将他们的成绩从三百多提到了现在的四五百。
雷鸣也才终于看到，那从来不知满足的父亲对他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声音沙哑地说：“做得好。”
但他心里只觉得苦涩。
那么多年了，从当初的意气风发，到如今顶住压力，沧桑地苟活十年，得来父亲的认同时，他已经感觉浑身疲惫。
“爸，你好好休息，他们明天还要上学，我得送他们回去了。”雷鸣没表现出多高兴，依旧和往常一样平静。
“回去吧，好好休息。”雷立州摸着床边几个少年的脑袋让他们回去。
雷鸣把几个学生一一送回去，自己回到自己家时，这才拿手机出来看，发现早就已经关了机。
本以为是没电，拿充电器来插上电开机，他才发现有不少小姑发来的信息，还有其他兄弟朋友的信息，全都是关心问候他。
点开一看，他那心情跟今天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先是看到朋友们义愤填膺，指责致想狼心狗肺。
后来又变成幸灾乐祸，笑话致想终遭报应。
最后老板王云扬被警察拉去重新调查十年前致想女学生跳楼案。
雷鸣给他们一个个回了消息，报个平安，这才上网一探究竟。
仔细看了新闻后才发现，短短的一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经历了比过山车还刺激的事。
上午被网暴，下午被洗白，晚上致想没了。
想起今天行为举止怪异的十一班和付瑞，大概也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但莫名的，心中那块压了很多年的石头，突然被打碎的感觉。
雷鸣兴冲冲地给付瑞打了个电话，但接电话的不是付瑞。
“喂，雷老师。”
雷鸣呆滞地仔细品，这是沈耀的声音没错，但这慵懒黏连的嗓音是怎么回事？
“雷老师，有事？”沈耀又问。
雷鸣迟疑地问：“你小子，在付瑞家干嘛了？这是他手机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沈耀似乎把手机递给付瑞了，但付瑞显然在睡觉，声音软软糯糯地说：“不接。”
雷鸣很不适地搓搓耳朵：“你小子不会在欺负我们家付瑞吧？”
“呵，你们家？”电话那头，沈耀不屑地笑了，“瑞瑞累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雷鸣叹了声气，“帮我跟他说声谢谢。”
沈耀：“自己说。”
雷鸣：“……”
最近的小孩真不可爱。
雷鸣又听到电话里，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付瑞喊沈耀躺下来。
“沈耀，我跟你说，付瑞还小……”雷鸣忍不住提醒。
“他比我还大几个月。”
“……”啧。
“雷老师不会还没经历过吧？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
雷鸣果断挂了电话，他再管付瑞他就是狗。
这一个个的……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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