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全员孤立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有些智障奴才会说,当全班都孤立你,那就是你的问题。
但现实往往是,见风使舵者甚多。
比较轻的针对,像课堂上总有些狗腿有意引导博士先生提问鹫儿。
往往那走神走得理直气壮的鹫儿都是答不上的,但每次都是旁边的付瑞用传音偷偷帮他作弊。
因为付瑞看到某一次皇子没答上问题,他的伴读小孩被打手板打到哭,哭得天崩地裂。
所以付瑞每回都会帮鹫儿。
但付瑞生怕鹫儿依赖这招就不好好学习,往往在那之后都得刺激一下:“弱鸡。”
鹫儿气得牙痒痒。
这两个字的效果,莫名就很有用,从此他都会发愤图强一盏茶的时间。
但鹫儿也发现了,平时上课也走神的付瑞,就连博士都不理他,但他的学识却很高。
他曾问:“你平时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懂?”
付瑞答:“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他没听懂,但他没再问,因为总觉得不能输给付瑞。
比较过分的,有时候午休,大家都在小池塘边上玩。
鹫儿不是不小心被砸,就是不小心被推池子里,付瑞救了他两次。
付瑞心想事不过三。
但真的有第三次。
付瑞被传话叫去找师父。
他拿了一把匕首给鹫儿:“离池子远一些,我离开一会。”
鹫儿将匕首放怀里,自己待在角落里睡午觉,没太放心上,毕竟只要他不动,基本没人主动搭理他。
“世子。”
鹫儿睁开眼,就看到那天要害他的狗腿子在他面前。
“何事?”鹫儿问。
“我来跟你道歉,我们几个都想跟你玩。”狗腿子往池子边上看了一眼。
鹫儿顺着目光看去,那俩皇子跟汪明和初旭凑一块,剩下几个狗腿凑到了一起。
“可我不想跟你们玩。”鹫儿两眼一闭,手臂枕在后脑勺继续午休,毕竟下午还有武术课。
狗腿子似乎收到了来自汪明带着威胁的眼神,不得已跟另外的狗腿小弟做手势。
“扑通——”
一阵清脆的落水声后,紧接着就是嘶声的呼救声。
鹫儿猛然坐起,看向河边那些慌乱的狗腿在岸上着急跺脚,池子里有个平时看起来就不怎么说话,只是见风使舵的小孩在扑腾着喊救命。
“救我!”
那小孩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鹫儿。
情急之下,鹫儿脱掉了身上防寒的大氅,直接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这个时节的池水冰寒刺骨,鹫儿冻得眼前黑了一瞬,但还记得要把那小狗腿拉上岸。
但拽住小狗腿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岸上的人在笑。
肆意疯狂的笑。
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身上的寒冷,开始蔓延到他的心脏。
他压下心底的异样,想要把小狗腿拉上岸,但他听到耳边一声轻轻的话:“对不起。”
紧接着,小狗腿反过来按住了他的脑袋在水里。
鹫儿想要挣扎起来,但岸上伸来一根棍子又把他按了回去。
身旁的小狗腿更是直接骑到了他肩膀上。
鹫儿耳边都是浑厚的水声,混杂着岸上的恶魔一样的笑声,他的身体在不断下沉,身上的冰冷已经让他麻木。
他不再动弹,意识开始模糊。
他就要死在这了吗?
有时候他也会想,就这么死掉会不会好一些?
但一想到付瑞说的:
【按照朱衣卫的做法,我一般是把狗剁了,然后红烧。】
他又会觉得,凭什么他要比狗先死?死也要尝上一口,红烧狗腿子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