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三人画像，付瑞离开了朱衣卫。
因为今天也是他十六岁生辰。
准确的生辰当然无从得知，但任辛把她捡到付瑞那天当做付瑞的生辰。
这些年付瑞和任辛在昭节皇后身边做事，付瑞是直属皇后的侍卫。
“你比鹫儿更热衷于读书和官场，这点我也不如你，以后在外面开了府，一切可就要靠自己了。”
付宅的内院里，任辛这般叮嘱着付瑞。
“我知道。”付瑞低声回应。
任辛望着付瑞挺直腰杆走得坚定的步伐，有种他养的小孩长大了的感慨。
前院正在设宴，这是昭节皇后替他铺的路。
昭节皇后是沙东部族长的女儿，她借付瑞成年开府为由，给付瑞送了一份成人礼，任职吏部侍郎。
不需要皇后亲自到场，其他人便已经望着风向，一个个都接受了付瑞的邀请函。
如今二皇子势头正盛，他是嫡子，又有沙东部和沙中部的支持，付瑞是皇后亲手培养和提拔的，以后也只会是沙东部的亲信。
所以今晚的宴会，二皇子李镇业也亲自到场了。
前院正热闹得欢。
付瑞穿戴整齐走出去，他站在台阶上，看着热闹非凡的场面，还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这些年付瑞没少跟他们打交道，汪明、初旭、几个狗腿子，还有大皇子李守基、二皇子李镇业。
他们保持着一种对童年时期的残暴不仁缄口不言的默契，戴上代表了彼此势力的面具，仿佛刚刚认识。
付瑞转头看向二皇子身旁的鹫儿，一时竟觉得恍惚，如今鹫儿在跟曾经的霸凌者有说有笑，这就是残酷的朝堂。
“诶，瑞儿，过来过来。”大皇子李守基最先注意到付瑞出来前院。
付瑞寻声走去，那大皇子便笑脸相迎。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势力相比之下，就差了一个嫡出的身份，但大皇子向来心高气傲，他始终觉得那蠢货一样的二弟不如他。
付瑞朝他们行了个礼：“两位殿下，今晚这宴会是臣招待不周了。”
大皇子揽着付瑞的肩膀，笑道：“刚刚兄弟都在讨论呢，那边女眷席上那么多好看的女孩，猜你会喜欢哪个？孤给你张罗张罗。”
付瑞顺着视线看去，那边的女眷席位上的都是些老臣们带来的女眷。
大皇子这一问，付瑞的沉默反而让大家以为他真在思考这问题，不由得安静下来等着他回答。
鹫儿也端起酒杯默默看着付瑞，恍惚间似乎想起一段记忆。
付瑞从十二岁起便从最低等级的皇宫侍卫，混到了皇后身边的内廷侍卫。
这些年名气也逐渐积累起来，总会有朱衣卫里的女孩偷偷摸摸要给付瑞递上代表着心意的香囊。
但因为他待在朱衣卫的时间比付瑞多，那些香囊都到了他手上。
犹记得一个长发飘飘的、身材姣好的白雀跑来演武场找他。
那女孩面露羞怯，红着脸将香囊递给他：“鹫儿，能不能帮我把香囊给你师哥？”
鹫儿往往都会冷笑着说：“离他远点。”
诸如此类的事，多了之后朱衣卫里便没有人再这么干了。
朱衣卫不是不允许表达心意，只是鹫儿觉得他们都不配他的师哥。
回忆收拢，鹫儿阴沉着神情看大皇子勾搭着付瑞肩膀的手。
付瑞不大好意思地低头：“我不大有女孩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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