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瑞从容出列：“臣在。”
安帝：“你也觉得，不该出战？”
苏见刚想帮他说话，被安帝横了一眼，“别打岔，朕只是问问。”
付瑞微微弯腰，“圣上，臣今日第一天上朝，圣上的问题，臣只能说个大概。”
安帝：“说说看。”
付瑞：“国虽大，好战必亡。”
大臣心下一惊，果然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但他也说了所有人不敢说的话。
安帝脸色一沉，付瑞又补上：“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本来安帝也不指望一个才十六岁的新人能说出什么治世之道，只要他开口了，那他就有机会抓住话头罚一段。
结果付瑞的回答总共就两句笼统的话，那不是任由安帝挑着来听，无论如何也罚不到他。
这早朝甚是无趣。安帝心想。
……
下朝时已经快中午了，付瑞觉得在底下站一早上真的辛苦。
安帝好战引来大臣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付瑞今早的表现，虽然显得圆滑，但听起来更像是主和。
下朝后走在宫道里，汪国公哈哈笑着过来勾搭付瑞的肩膀。
“付大人果真是位良才，看在咱们在朝堂上如此默契的份上，晚上要不要去醉仙楼，松快松快？”汪国公一手勾着付瑞的肩膀，另一手还做着仰头喝酒的动作。
付瑞却是冷笑着，甩开他的手，“汪国公说笑了，下官只是提了两种思考的方向，不战是为了休养生息，只要自己足够强，也一样能让蠢货心平气和地送上我们想要的东西。”
周围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开始琢磨不透这少年的心思了，明明在朝堂上仿佛是跟他们统一战线的人。
付瑞去了吏部处理工作，他把所有大臣的基本资料都看了一遍，谁举荐，任哪个岗，都一清二楚，他发现，即便在吏部也有不少汪国公的门生。
又去翻了一些草案，都是些大臣之间互相弹劾的案子。
直到他看到，去年一桩侵占草场私营，缴获三千匹马的案子。
这案子从案发到案件结束，只用了一天。
明显是以快打慢，故意在掩饰什么。
“苏大人，这个案子的主谋，怎么没有写啊？”付瑞将卷宗拿去问坐在主位上的吏部尚书。
苏见只抬头看了一眼，便语气深沉地说：“没写，就是没抓到，没查出来。你今日只需，将所有工作流程先熟悉了，案子的事，交给大理寺就好，我们只需熟悉官员。”
付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官员的任免，考核，都得经过他们，但负责查案的是大理寺的事，付瑞只好将这点异样放心底。
忙完工作后回到家里，正好任辛和鹫儿都在。
“第一天当官，感觉如何？”任辛笑着问。
付瑞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这个弹劾那个，那个痛骂这个，在他看起来，就跟两个小屁孩吵架没什么区别。
但一往深了看，就会发现整个朝堂，几乎都是黑乎阴沉的一片。即便是安帝，那也是最黑暗的一个。
“累。”付瑞总结了一个字。
任辛眨了两下眼睛，“要不要我帮你去把他们都杀了？”
“……”好想法。
鹫儿看付瑞那满脸赞同的神情，嫌弃道：“自己弱还要麻烦师父。”
付瑞啧了一声，咬牙切齿道：“鹫儿，皮痒是吧？”
说着就要朝他踹一脚，结果被他绕着师父躲了过去。
“所以，今天被谁欺负了？回来就冲我下手。”鹫儿扒着师父的肩膀，伸个脑袋出来，状似不在意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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